从红杏阁回来也是后半夜,回来的路上桃花几乎未开口,我知道她还没缓过神来。
因多饮了几杯,我便也昏昏欲睡,一到房间便睡着了,次日更是睡到晌午……
桃花倒是起得早,跟祖母说我感风寒,祖母便叫人不要打扰我。
我是被阳光照醒的,昏昏沉沉,起来就叫人打了水,花瓣浴洗的甚是舒坦!
自我起来,桃花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我变了,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人生留遗憾而已。”我说道。
“姑娘,你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应该叫脱胎换骨!”桃花紧紧握着我的手,“这还是那个不敢溜出去买糖人儿吃的姑娘么,你要吓死我啊!”桃花瞪大眼。
“开心吗”我挑眉。
“这……有点后悔”桃花叹了口气!
“嗯?后悔什么?”我问
“后悔没有玩儿的尽兴啊!”桃花一下子站起来,“姑娘啊,我回来之后一直在想,那些姑娘多美啊,那舞姿,我都没好好欣赏呢。”
“再找机会溜出去便是了。”我眨眨眼。
我和桃花相视一笑!
虽已入秋,这几日天气甚好,天空是清澈的蓝,阳光透过树叶,显的金黄!
“二位姑娘,老夫人让火房熬了鸡汤,让我给你们送来。”益兰在问外说道。
“谢祖母,谢益兰姐姐。”桃花接过益兰端来的鸡汤,鸡汤入口,鲜美的鸡香浓郁无比。
“姑娘,最近餐食异常美味呢”桃花擦擦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是呢,这火房不换了一批人么,益兰姐姐看人还是很准呢。”
“走,今儿个还没见祖母呢,陪我去跟祖母聊聊天。”我拉着桃花,向祖母房里走去。
“还是祖母疼我,一碗鸡汤下去,神清气爽!”祖母房门敞开,我边走边说。
祖母看到我微微笑,我看的出来这笑容是硬挤出来的,再看向旁边嫂嫂,面色同样不好。
“祖母,嫂嫂,发生什么事儿了?”我轻声问道。
嫂嫂看了看祖母,没有回答,那双眼睛满是泪水。
我跪在祖母旁边,握着祖母的手,“祖母,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啊。”
祖母没有做声,看了一眼嫂嫂,浅浅点了头,嫂嫂便将一封信从袖口拿出来,递给我。
信中写道,哥哥上月将家中产业全部抵押给当铺换银两,从事珠宝生意,经过多月筹谋,从南诏进了一大批多面金珠首饰,此首饰熠熠生辉,在太子大婚之际,会有达官贵人大量采购,本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可谁知,路途中遇盗贼,部分首饰被掠了去,一部分沉入海底,现家产要被抵押。
我无法想象哥哥写这封信时有多难过,能看得出哥哥的无奈和愧疚。
“祖母……”我望向祖母,说不出一句话,无力感油然而生。
“我粗略计算了一下,以我们现在的财力,能保住这套宅子也是万幸。”祖母缓缓说道,“将酒楼变卖,那百亩地应是能保住的,虽不能膏粱文绣,但也可以似普通百姓安心度日。”
“给成儿回信,男子汉大丈夫,不言悔恨,等明儿春接了你父亲母亲回家就好,一家人团团圆圆最重要。”祖母向我说道!
“回了信你们便也去歇息吧,晚膳你们自己安排,我回房歇歇。”祖母起身离开。
我扶着嫂嫂送她回房间,嫂嫂嘴上说着无碍,但泪水止不住。
我安排人去请了郎中给祖母和嫂嫂瞧瞧,祖母年岁大,且身子还受损,嫂嫂月份也大,都要好生照顾。
桃花陪着我回了房间,“姑娘,何不写信让管家向丞相借些银两啊。”桃花问我。
“哥哥出事儿,父亲母亲肯定早已得知,若非有办法,哥哥便也不会写信告知我们。”
“这些银两对对丞相来说虽不是九牛一毛,但应该不算什么,当初我记得公子开始做生意,丞相也是随手给了一大笔银两,这如今丞相没有理由拒绝唐管家啊!”桃花继续说道。
是啊,没听闻丞相府有变故,如不是丞相不借,那就是父亲不愿开口,父亲和丞相的关系怎么变得如此,我心想。
“桃花,你在丞相府还有能说的上话的人么?”我问道。
“姑娘是想打听丞相府的消息么?”桃花说。
“是啊,我想问问父亲母亲怎么样了,我写信过去他们断时不会告诉我!”
“想要打探消息,那最好的地方就是火房了,火房妙玲平日里与我交好,可是怎么把信送进去,丞相府下人可不能私自与人书信来往。”
“林生,马房不是还有林生么?我们拖林生送信进去。”
桃花这些日子跟着我也能书写顺畅了,她写好信,我找来宅里一个壮汉,给了些银两,连夜叫他送信给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