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开颤颤巍巍的退了下去。
祁雍彻底接手代郡后,全力集结军队驻扎在代郡附近,他从裴氏中提拔了一位新的心腹,作为他的贴身侍卫。
祁绕只知道此人名唤裴夷。
裴夷经常奉祁雍之命,深夜带兵偷袭端山地界。数十天之间,已经攻下了华阳,江离两郡。赢试深夜带兵绕道支援。
王军的骑兵来如雷,疾如风,声势浩大。十天左右,端山两郡全部沦陷。嬴氏留下的守将中,华阳守将战死,江离守将投降后被押送到代郡,遭祁雍斩杀。
嬴试带兵连夜奔至剩于的白卓郡内,抵抗王军骑兵的入侵。他将带来的五千骑弩队驻守在白卓郡,须在魏括赶来前阻拦对方前进的步伐。
王军的骑兵数量多,且嬴试发现他们大多翻修了装备。
山岗上驻扎的王军身着银白色盔甲,肩上镌刻着三头凤纹,身后是遍布山岗的祁氏白凤旗。
炊烟缭绕升起,祁雍身着银白盔甲,裴夷浴血而归。马儿刚停下,裴夷便从马背上滑落,重重摔在地上。
身后的将士快速将他扶起,裴夷银白色的盔甲上染着血。他胸口处的盔甲已经破碎,血肉与破碎的盔甲粘连在一起。将士将他扶起时,胸口还在汩汩流血。
祁雍眉头一紧,问:“没死?”
裴夷勉强睁开眼,对着他摇头。
祁雍一副早就知道会是如此的模样。
“不过,他也受伤了,现在是反攻代郡的最好时机。”裴夷被将士搀扶着,他猛咳出几口血大声道。
“你还有几分能耐伤的了嬴试?”祁雍挑眉质问。
裴夷侧身道:“他知道了我的身份。”
“难怪你能得手。”祁雍笑着望他,做了个歪头抹脖子的动作。
“我要是你,就直接杀了他。”
白卓郡经历王军的洗礼,若不是嬴试的援兵来的及时,怕是早已沦陷在王军的铁蹄下。
两军交战厮杀中,嬴试与裴夷交手。对方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嬴试没有留情,一剑划破对方的胸口。
当他举剑准备了结对方时,那个人声称自己是辛州西河郡裴氏。
嬴试不明白他突然自报家门做什么,他手中的剑没有停。那个人声称自己是裴乙之弟,今日特来为死去的兄长报仇。
裴乙的名字许久未出现在他耳边。
在王都大宴上,第一个死在他手里的人。
就叫裴乙。
他是辛州西河郡裴氏嫡长子,亦是裴夷之兄。
那时嬴试亲手杀了他,那也是他第一次向自己的兄弟举起了剑。后来他出逃后,一直将此事藏在心里。不成想裴乙还有个弟弟,如今特来向他报仇。
失神之间,裴夷趁机刺伤了他。
他刺过来的剑干脆利落,直直刺入嬴试的右臂,嬴试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能听见皮肉和骨头破碎了的声音。剑锋顺着血肉一路向下划到他的小臂处,嬴试脸色痛苦。
他强忍着火辣辣的痛意,将剑抛至左手。臂弯至小臂一路被划开,皮肉翻张隐露出森森白骨。嬴试咬紧牙关用右手抓紧他的剑,左手握紧剑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胸膛。
王军一发箭雨击退了嬴试,及时救走了裴夷。
嬴氏拖着血淋淋的胳膊,眺望王军撤退的方向。
总之,白卓郡算是保住了。
春雨浇灭了战场上的大火,嬴试的发被浸湿,他浸泡在雨水中,远处灰蒙蒙的旷野看不到尽头,雨水冲淡了泥土中的血腥味。
他心里五味杂陈,懊悔,劫后余生…………
血水顺着指尖落在水坑里,他脑中满是裴乙刺向他和他刺死裴乙的回忆。
回到白卓城后,白政眉头皱的紧,盯着他胳膊上半臂长的伤口,白骨翻出皮肉,血肉模糊的他想吐。
“谁能把你伤成这样?”白政保持着距离,眼中闪过几分不可思议。
嬴试咬着牙没说话,大夫一丝不苟的为他缝补伤口。
血水黏满桌子,大夫额头渗出了汗珠。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染的血红,缝到最后大夫几乎是战战兢兢,不忍直视。
白政干脆出了帐篷。
他在帐里看似气定神闲,可心里早就急的跺脚。这次来攻打白卓的不是祁雍,也不是卞梁。还能有谁把他伤成这样,一条胳膊险些废了。
偏偏嬴试自回来后就沉默不语,什么也不肯说。他决定不问嬴试,自行去军队里问,总有人会知道,
当他得知嬴试是被一个从未听说过名头的的人刺伤时,白政直接火冒三丈,先把嬴试骂了一遍,又恶狠狠的骂了遍那个人。
他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嬴试可是东三洲之首,这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小人偷袭,这简直是在打他们的脸,白政决定狠狠替他出口恶气。
七日后夜晚,白政带着一千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