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在孤的心里捅把刀是吗?”祁雍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明明你的身体里也淌着一半祁氏的血脉,你的身份地位,无一不是拜祁氏所有。为何一定要与孤作对?”他捏着姜环的下巴。
“你好像生来就不喜欢孤,小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
姜环竟没想到在这一点的,她和姜姬竟出奇意料的站在同一战线上。
“不过没关系,孤也不需要。”他站直了身子,“孤会重洗六洲骑,让王军牢牢握在祁氏手里,六洲骑也是。”
“你告诉我,姜启元是怎么死的?”
姜环看到的画面里说姜启元是抱病身亡,她不太相信。
可祁雍也没承认,他说:“如果,孤告诉你,姜启元的死与他父亲有关,你会信吗?”
说完,他又嗤笑。
姜环被他的话绕懵了,什么意思?
祁雍没有过多解释。身后的侍卫举着火把将牢门打开,他信步离去。
夜间朦胧,几滴湿气从窗侵入,落在姜环肩头。微凉的感觉刺的她全身一抖,手上的绳子已经将她的手腕磨破了皮。
她倏地抬头,去看那窗外。
“原来是落雨了。”
斜风催细雨,她不禁往边上挪了挪。祁雍走前收了她身上所有的利器。
姜环周身骤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自己要想办法出去,赢诀不能死,作为她唯一知晓结局的人,作为最后的赢家。
他一定不能死。
姜环心道,赢试也不能死。
翌日,王军与胤州军进入王都边界。
宣阳侯府内,祁绕解下了身上的盔甲,赢文顺手帮他更衣。
“我瞧这盔甲与试儿的一样。”赢文起初只是觉得眼熟。
“阿姊,王兄将我调进六洲骑了。”
祁绕颇为得意,如他所料,赢文的神色又惊又喜。
“何时的事?日后便可与试儿一起上阵了?”
“前几日的事了,本侯日后可是要建功立业的。”祁绕一直心心念念上阵杀敌。
多少次哀求,都被祁禹与祁雍拒绝。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他第一时间回宣阳侯府告诉赢文。
祁绕换上了便衣,他的个头已经比赢文还高出半个头。虽然没有赢文大,可也是赢文一手带起来的。他来到赢文背后,双手自然而然的抱住了她的腰。
赢文一惊,他便将下巴抵在她肩头上。
“阿姊,我今天好高兴。”
“我看出来了,你的嘴就没放平过。”
祁绕此时还有些稚嫩,他刚过完生辰,已经十七了。在赢文面前,却还如孩童般。
“阿姊,我小的时候是不是总惹你生气。”
提到小时候,赢文才感慨,祁绕已经长这么大了。当年那个啃着果子跟在她身后小孩已经长成比自己还高的六洲骑了。
“是啊,你小时候总是不听话,我不让你吃糖,可你偏要吃,我让你乖乖喝药,你总是趁我离开后再把药吐出来。”
她提起往事像是风吹落叶般缓缓而来。
转瞬间,当年那个孩童已经如此挺拔。
“阿姊,我以后一定听话。”
“你以后一生康健平安便可。”赢文他没有太多要求。
但是他小时候不听话这一点真是非常可憎,顽劣程度是赢谦加赢试双倍都比不上的。
“阿姊,再过一年,我就十八了。”
“嗯?”赢文侧过头挑眉。
“没事。”
他再把额头抵在赢文肩上,揽着她腰的手轻轻摩挲。
“我让下人们拜饭吧。”
“好。”
赢试几度徘徊着南宫附近,看见的皆是层层侍卫将南宫围起,里面也不曾有人出来。
倒是魏括去问了两三回。
那侍卫的回答都是:奉陛下之命。
最后魏括也离开了。
“听说陛下安排了祁绕进六洲骑,你小子不应该高兴?”
魏括不知道赢试与祁绕的关系是一种复杂又微妙的平衡。
他的话赢试全当空气,一出即散。
“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陛下把大宴的差事交给你,你若是办砸了,小心掉脑袋。”
魏括厚脸皮道:“巧了,老子天生命硬,什么活我都能做的无可挑剔。”
“那你记得准备些酥饼。”赢试说。
魏括不解道: “准备酥饼干什么?”
“我大哥爱吃。”
他淡笑道,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哟,那我偏不准备。”魏括对着他就是一身反骨。
“哎呀,忘了,陛下交给你的是守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