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雅在俞俶玉走后,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而周妈妈则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口,她算是彻底被软禁了。
夜色铺江 秦淮河边连着江水都荡起一股脂粉香
白牡丹半褪外衫斜躺在贵大怀里,一件粉色无肩带的胸衣在胸前裹着,微光之下更显得酥白软挺。
贵大细细把玩着她的细腰,得了趣味低头隔着胸衣轻嗅,嬉笑道:”这张家三姑娘的手艺不错,就是做工太慢,我日日打发人去看,一做好就取了过来;果然精妙。”
白牡丹笑嗔了他一眼:“你这般偷摸进人家大家闺房,小心被人知道给你打死。”
贵大:”嘿,张家在别人眼里算是个大家,在我贵大面前,嘿嘿“
白牡丹:”哼,别的我不管,反正你不许去惊吓人家小姑娘,我还指着她给我多做几件呢。“
贵大:”你有了这件,请几个人做做不就完了么?“
白牡丹:”哪有你这般强盗的,得讲信用,还是,你贵爷连件小衣都舍不得?
贵大:“哪有,心肝儿,为了这件小衣,好险坏了我手下一姑娘的性命,好在她水性好。”
白牡丹待细问,贵大却不肯说了,只说另有贵人交代,张家也长久不了,若白牡丹真喜欢,待张家没落了,他去把那小姑娘给她买来做个丫鬟就是了。
白牡丹风月场里混的,顿时便知道兹事体大,也撒着娇就换了个话题。
次日,思雅借口心情不好,去小花园转转,周妈妈立马就贴身跟上了,秦妈妈又担心思雅和周妈妈对上,带着鸣夏也跟上了。
几人跟着思雅在小花园走了一圈,见她神色郁郁,也不多打扰。
思雅心情不好,天气又热,便借口暑气要回屋。
进了内间,撩了帘子,周妈妈才没跟上。
鸣夏却跟着秦妈妈进了内间,伺候着她拖了外衫才问道:“姑娘若是觉得热,我早上取餐时看见厨房有熬着竹蔗茅根汤,我去给你取一碗。”
思雅一边拆耳环一边道:“也行,我倦的很,一会在踏上歇会,你让她们别靠过来。”
鸣夏点头退了出去。
思雅才叹了口气,今日是交货的日子,如今她走不开,也出不去,想退钱都是难事;更何况若是失约,只怕后面白牡丹便再也不肯找她合作了;这赚钱生财之道,怕是要断了。
秦妈妈见她困倦,便去床上要给她抱床被子过来,敢掀开帘子便吓了一跳:“天爷!”
思雅:“怎么了。”
秦妈妈抖着手自被窝里抖出一封信和三锭小金锭,给她看。
思雅忙上前接过信一看,又惊又怒,原来信是贵大写的,直说东西他待白牡丹取走了,东西不错,他留了三两金子给她;下次有新图再寻她合作。
“这个!这个混蛋!”思雅捏着信咬牙切齿的骂了娘,若贵大早点送信,她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还提心吊胆的。
更让她害怕的是,张家后院算是门户严森的,贵大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入了两趟,都没人知晓;若是想对她做点什么,简直易如反掌;但是她也很快想到了,如是能和贵大扯上线,若是将来要想做点什么,她甚至不用抛头露面,岂不方便;但她得想法和贵大见上一面,才能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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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
瑞脑腾起淡淡的香气,屏风外跪着江南赶回来的禀笔太监。
皇帝站在御案前,一张张翻看江南呈上来的记录,他看的极为仔细,逐字逐句看完后,闭着眼睛思考了下:“吕氏一案还有活口吗?”
“启禀陛下,奴才等赶到吕氏家中时,其夫家上下五口皆以葬身火海;奴才瞧着那身量里未有吕氏,后四处寻访,在护城河下游找到了吕氏,奴才怕她再落入别的手中,便另派了人将她混入货船,现已安顿在城外一户农庄中。”
“你做的很好。”皇帝轻轻放下手中的卷宗,目光中带着点寒意:“草菅人命,发印子钱,屯田藏税,张家倒是比朕想的还要放肆了。”
禀笔太监将头垂的更低了,皇帝将卷宗放在一旁。
“起来吧,你做的很好,回去好好休息。”
“谢陛下。”那禀笔太监低头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