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家的进来后,各自将作业交给了刘大家的身边的丫鬟。
刘大家的跪坐在书桌前,一份份翻看,看到思雅时,不由一挑眉,拿起来细看了起来;只那纸上,字体笔锋瘦峻,锋芒毕露,不像是思雅能写出来的。
“三姑娘,这是你亲手所写么?”
“回夫子,是我写的。”
刘大家的将纸一放,淡淡笑道:“既然是姑娘亲笔所写,那姑娘今日再写一句‘不妄言\''来”。
思雅知道刘大家的是怀疑她这个是代写的,好在她有所准备。
她从笔盒里拿出一根灰羽来,蘸了墨,当场写了三个字“不妄言”来。
刘大家的见她拿出羽毛时,还有点不明白,见她用羽毛蘸墨就有点猜着了,大概是和竹笔差不多的用法。
她内心倒是夸思雅机智,但是也不太明白,毛笔都写不好,怎么换了竹笔类似的羽笔就能写好了;侧头看了眼身边的丫鬟。
那丫鬟上前走到思雅身边伸了手,思雅便把那羽笔递过去了。
刘大家的接过羽笔细看了下,果然是和竹笔类似,便将那羽笔让丫鬟递了回去,道:“三姑娘果然有急智,只是你们上女学来读书学字,本是为了修养品性;万事还是要打牢基础,三姑娘,做事还是要默守本分,夯实自身;须知讨巧是一时的。”
思雅自然也不会傻到当场就反驳而已,她面上不显,内心则吐槽:邓爷爷教过我们,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随即,刘大家的又唤丫鬟捧了花枝和瓷瓶进来,开始绶课插花;几个女孩子觉得有意思,便开始各自玩起来;一上午倒也快;只放学的时候,刘大家的宣布因府上这几日要踏青,大娘子替她们请了假,可以休息十日。
女孩子们便立刻快活起来,待得送了刘大家的下课,思娴立刻跑到思雅边上要求要观摩下羽毛,思雅也不小气,拿出来给她们瞅了,又展示了下羽毛写字的方式。
思娴捏着羽毛道:“三妹妹这个法子好,这笔也轻的很,我往日练字便觉得手腕累的很。”
几人凑着看,那边思娇有心想看看,又拉不下面子,小声嘟囔了句:“奇技淫巧”便收拾书本走了,思茹见她走的飞快,也不好留下来,便一跺脚追了上去。
羽笔的事儿,从思娴的嘴里到俞俶玉的耳朵,也就一顿午饭的事情;俞俶玉听完前后,心内对刘大家的话,也是半赞半反对的;她觉得羽毛写字也好,毛笔写字也好,只要能写出来,大家能看懂就行;但是她也认同刘大家的说法,习字一道夯实基础,总不会有坏处。
思娴和贞怡两人用饭完毕,净了手,往俞俶玉身边一靠,幼蓝忙上前帮她带上腕镯戒指,思娴撒娇道:“我瞧着三妹妹的法子很好用,我也想用着玩。”
俞俶玉梦中知道思娴早逝就一直放不开这事,遇到思娴撒娇,就更是抵挡不住,但也知不能纵容胡闹,便伸手揉揉她的头道:“你要玩,没什么;只是这个东西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能因此便落下了功课。”
思娴得了这话,就跳了起来:“母亲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说完,便拉着贞怡回去命丫鬟婆子们给弄羽毛来玩。
不想今日,除了思雅思静二人没有要羽毛,剩下的思娴、贞怡、思娇、思茹都差了人去厨房要羽毛;厨房的婆子暗暗叫苦,一边去求了管家正意,出门收购鹅羽;一边把存着的肥鹅全杀了取羽毛,这才没出岔子。
只自这日开始,张府连着吃了几顿鹅,吃的张纶都有点上火了,从不过问餐食的人,私下开口询问俞俶玉:“这几日怎么天天吃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