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待您严厉,也是因为期待您成为一代明君!”
秦哲摇了摇头,“母后若是男子,会比朕更适合统领朝政,不是吗?”
“皇上!此言是哪位逆臣说的?”
“是朕的真心话。这些年,朝政被母后打理的有条不紊,国库也充盈,三年一次人才选拔也得了不少国之栋梁。朕亲政,实在不敢说能做的更好。”
“那是太后希望您亲政之后,都能为您所用。”
“也许,太后眼里有朕,可朕比不得天下。只有母妃眼里,朕比天下更加贵重。”
宋瑾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秦哲,这的确是事实。太后手握大权,肯定不能像一般母亲那样去教导皇帝,严厉是必然的。而近些年,皇帝时常去驻国寺小住,对外宣称为国祈福,其实是与宜太妃共聚天伦,以弥补小时候不曾长在亲生母亲膝下的遗憾。太后也不是不知道,也是任由皇帝去了……
“来人,司尉府将军宋瑾言,出言莽撞,顶撞朕,罚,宜太妃灵前跪念佛经一晚。即刻前去,不得有误。”
“是,臣领旨谢恩。”宋瑾言默默退了出来,便见到沈霄焦急的在清涧台门口等自己。
“沈大人。”
“宋将军,刚刚听闻宋将军被皇上罚去驻国寺跪一晚。”
“是。”
“这可如何是好?”
“大人,不必担心。区区一晚,臣并无怨言。”
“哎,将军这是为太后受过啊!皇上来太后宫里吵闹的事情已经传到前朝,御史台已经上了折子,说皇帝孝心不纯,枉为人子,对太后大不敬。太后是后宫之主,处置宜太妃……皇帝也干预不得……所以……”
“所以皇帝的怒火,只能发泄在别处。”宋瑾言其实也想到了,皇帝无缘无故罚她,也许只是为了出气……所以刚才才毫无辩驳的受了。
“沈大人是受太后之命而来?”
“是,太后召将军……只是眼下……”
“太后可有急事?”
“倒不是急事……”沈霄犹犹豫豫的,觉得眼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沈大人有话要说?”
沈霄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对着身后一小内监道:“你去回禀太后,这太阳快落山了,咱家送将军去驻国寺。你且回太后,她老人家的话,咱家一定带到。”
宋瑾言虽然听着这话奇怪的很,也等着身后小内监们撤了才出口问道:“大人,这是如何?”
“将军,有些话,恐怕只有咱家能讲的清,怕是太后也不能说的明白。请吧,将军请上马车,咱家随行。”
宋瑾言看着宫门前一驾驷马高车,有些踌躇,“沈大人,这……”未免华丽的有些过了。
驷马高车,一向是皇家贵族、门第高阀用的,宋瑾言一向深居简出,又时常习惯骑马,从不曾如此奢华。
“太后赐的。本来是准备给将军懿祥宫叙完家去的,没想到……”
“沈大人,我到是不急。换一辆吧,要不然御史台又该上折子了。”说她宋瑾言奢华享受倒是其次,如果让有心之人宣称皇帝呵斥之人,太后偏要宠着,这般言论着实不利于太后与皇帝的修好。
沈霄毕竟是宫里的老人,经宋瑾言一提点,立即明白了个中道理。
很快,宋瑾言和沈霄便坐着一辆轻便简朴的马车往驻国寺方向去了。
“着实让将军受委屈了。”沈霄说道。
“沈大人,让您劳累奔波了才是。太后不曾让你送我去吧?”
“是。”
“您自作主张,太后那里……”
“将军不必担心,沈霄自有分寸。能如此,自是知道太后心意。”
“嗯。”宋瑾言心知,在宫里陪伴太后几十年的人自然比她更了解太后的心思,便不打算在这件事上纠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她去注意,“沈大人有话,但说无妨。”
“好。时间有限,咱家就直说了。想必将军一直纳闷,太后为何赐宜太妃‘骑木马’?”
“是。”
“这刑,不仅身体吃苦,更重要的是心理极其受辱。凡是受过此刑的,没有一个活着。”
“宜太妃是皇帝生母,就算太后与她曾经有嫌隙……”未免有些过了。
“将军以为的嫌隙是只是争宠吗?”
“……”宋瑾言未答,但是答案显而易见,同为后宫女子,不为争宠是为什么?
“宜太妃宫婢出生,怎可与系出高阀、才貌冠绝又端娴慧至的太后争宠?这不是沙粒与珍珠的区别吗?”
昭太后,闺名公孙纯熙,父亲公孙景为当朝知名大儒,曾任两朝帝师,被先帝的父亲献惠皇帝封为庄贤公,承一等爵位。
虽然是虚职,但是一代名儒,弟子万千,独女自从出生便受到良好教育,柳絮才高,天下闻之皆为心动,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