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整理自己琐碎而缥缈的情感世界,再去打扰一无所知的谢阮。
眷慕的视线在她脸侧短暂停留,周邂移开目光,点点头说了句可以。
谢阮对这一套公关手段倒是了如指掌,她低头捣鼓着手机,从小号切回大号。
十点左右,#谢阮我很好#悄悄爬上热搜,并以极快的速度挤占了原先的词条。江琅事先和后援会的大粉通过气,此刻正有序引导粉丝评论,舆论逐渐向好。
过了半个小时,江琅满意地收起手机,对着收拾好衣物的谢阮招了招手:“走吧,出院手续办好了,送你们回去。”
周邂目前还是谢阮的随行助理,便也跟她们一起。
只不过,还没离开病房,江琅的电话又响起来,司机的声音在门外人来人往的间隙清楚传进三人的耳朵里:“琅姐,咱们的车被拍了。”
“怎么回事?”江琅堵在门前,抬手示意他们稍等,“对方有几个人?”
司机从谢阮的经纪人换成江琅开始便一直负责接送她,对业内几家媒体多少有些印象,他肯定道:“四个人,应该分属三家不同的机构,看样子是拍到了咱们的车,打算一会儿拦住谢小姐好拿一手资料。”
江琅沉思片刻:“这样,你在停车场里绕几圈,十分钟后到三号电梯口,接到我上车就立即离开,我们的车走前门。”
司机听出她有别的安排,不再多问,应声挂断电话。
江琅回复完他后,又拨通了几个电话,没过多久,表情肉眼可见地严肃起来。
“正门走不了。”江琅挂断电话,眉心紧皱,她看向谢阮,“医院门口挤满了各家媒体派来的记者,其他几处小门也有狗仔蹲守。”
周邂耳尖微动,站在窗口向下望。
住院大楼位置偏西,紧挨着居民区前的小吃街,一道两米多高的铁栅栏横贯南北,代替了院墙。
道路两侧树木葱郁,阳光穿过梧桐木的枝叶间隙,在沥青路面洒下斑驳的树影。低矮茂盛的灌木丛后,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蹲伏在花坛边,纽扣式摄像机在光线下反射出幽微的光。
周邂掏出手机,两指轻触屏幕,放大镜头对准他们拍了张照片。
“后门可能也不太行。”他把照片传给大哥,敲敲打打几行字按下发送,而后抬起头继续道,“小花坛边上有几个戴着微型摄像的人,很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按理来说,谢阮车祸住院的事情,公司瞒得很紧,方季遂和裴桢当时就在现场,封锁消息也很及时。况且以谢阮的家世背景,先前媒体从不敢大肆爆料与她相关的新闻八卦,眼下竟然都堆挤至医院来了。
风险和收益总是相关的,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诱惑,谢阮不相信他们会如此嚣张,怎么看都像是有备而来。
谢阮眸色微暗,正因如此,想要针对她的幕后之人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我刚发了消息给小裴总,方少考完试正好顺路来接你们。”江琅掐了掐眉心,“你们走二号口下,我们的人提前确认过了,二号口光线暗,即便被拍到也不会很清楚,到时候小周灵活点儿,和记者朋友们打声招呼,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但还有个要命的问题。”江琅遗憾地耸了耸肩,“你在万华府的住处也被盯上了,据不完全统计,起码有五六家小报的记者分别部署在小区前后门以及地下停车场。”
谢阮啊了一声:“不是说安保挺好的吗?”
“是的,但是和信周刊老板给他的情人在那里买了套房子,有个狗仔正好是那人的表弟。”江琅看着下属刚发来的调查报告,血压猛飚。
谢阮抓着行李箱心烦意乱地揉着手腕:“我先住裴桢那里吧。”
江琅说恐怕不行,她怜爱地看了眼谢阮:“小裴总公司楼下也堵满了记者,她接到消息就坐车去了机场,说是提前考察北美市场,十天半个月内估计回不来。”
周邂踟蹰半晌,问道:“要不先住我家?”
谢阮眉梢轻挑:“好像也行?”
“我爸妈前两天刚搬回黎津,周夏时已经被接回去了。不过他们最近带着夏时去了海边旅游,你可以暂时住我家。”周邂把弟弟拎出来,眼底带着些许诱哄,“而且那边很安静,狗仔不会找过来。”
江琅叉腰站在一边,眼神在这两人之间来回打转,莫名品出了一丝不对味儿。她只不过一个礼拜没在谢阮身边,怎么已经发展到要回男方家见家长的程度了?听新助理的意思,谢阮甚至和对方亲弟弟还是好朋友?
难道那条热搜是真的?
江琅觉得不太行,她得先给公关部发个消息,嘱咐他们加急草拟一份公关稿出来,以防热搜一语成箴。
标题叫什么呢?江琅余光掠过两人,周邂略微弯腰,贴着谢阮大概是在商量置办生活用品和给长辈挑选见面礼的事情。
俊秀挺拔的男生骨相冷冽而疏离,但他在谢阮面前放低了姿态,眉眼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