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走向那人,声音少见地强势,甚至有一点咄咄逼人的意味:“你是谁的人?为什么要造谣庸王赐婚的对象是我?我与你有何仇怨,你竟想置我于死敌?还是说,你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庸王?”
赵承韫适时出声,用着他装纨绔时的慵懒调子:“不论是谁,绑了吧。”
这话说完,他身后走出一人要去捉住那人,那人转身想跑,但大家都聚在一处,想跑并不容易,没一会儿就被抓住了。
“那个也带走。”赵承韫看了眼冷公子。
冷公子立即求饶,保证下次再也不碰袅袅一根头发,赵承韫才松了口放过他。
秦筝特意看了眼芸娘,见她神色不安,频频往楼上看,心想此事应与康王有些关系,只是猜不出这康王的目的,前面提醒自己作为庸王妃跑来青楼卖艺会有杀头风险的是他,现在把此事传扬开来的大概率也是他,难道是想借此机会让皇上治赵承韫的罪,而自己不过是顺带?
她觉得这些人活得挺累,整日算计来算计去的,活得一点都不轻松。回头看到赵承韫,不由想眼前这个怕是活得最累的,不仅要算计,还要伪装。
秦筝拍了拍赵承韫的肩,越过他去找芸娘。她今晚为芸娘招揽了这么多客,怎么也得给点提成吧,她一想到马上就要有钱入账心情就变好了一些。
赵承韫被拍得失神片刻,等他回过神时,秦筝已经不见了身影。
他没去找,而是在楼中站了会儿,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楼上的某个雅间,而后径直去了秦筝的房里。
这一晚,秦筝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庸王带出了百花楼,而庸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也传开,但说到皇上下旨给二人赐婚的事却没人信,有人道:“这肯定是谣传,若真是袅袅姑娘,都能做了王妃,哪里还会待在百花楼卖艺哦。”
有人则道:“就庸王那个风流的性子,大家看着吧,再过一两个月,身边就换人了。那袅袅姑娘若是个会为自个儿着想的,这时候就该想办法让自己跟黎洛姑娘她们一样,哪怕不能做正妃,能做个妾室也不错。”
这话得了不少人的赞同,有人道:“就是不知这袅袅姑娘长相如何。”
“庸王阅遍天下绝色,能入得他眼的,那必然不差。”
“是啊,黎洛姑娘当年也是名动一时的红人,还有那婉婉姑娘,素素姑娘,哪一个不是出了名的美人。”
“有人看过袅袅姑娘的真容,据说比之琬素都不差呢。”
“真的?可庸王连琬素都只喜欢了一阵子,这袅袅姑娘肯定也不长久。”
“……”
被议论的人在庸王府睡了一个好觉,次日一早起来,吃过早饭在王府里溜达,看见上回来时没能见到的顾婉婉,拉着人的手问:“你们去哪儿玩了?只有你一个回来了吗?我上次过来没见到你们,问赵承韫,他不告诉我。”
顾婉婉看了一眼树下正自己与自己对弈的赵承韫,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含糊道:“出去办了点事。”
可秦筝是个好奇的,又问道:“办什么事啊,要你们全部人都去?”
顾婉婉余光瞧见主子往这边看了一眼,想了想道:“就魏公子那件事,魏将军不是怀疑庸王府嘛,王爷就让我们到城外的庄子里去散散心。”
秦筝眼前一亮:“黎洛也在那里吗?”
顾婉婉眼中闪过一点意外,她看了看赵承韫,又看看秦筝,道:“不在。”
秦筝“哦”了一声,坐到赵承韫对面,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昨晚打起来的,是阿九和惠王派来监视我的人?”
她昨晚本来要问的,可刚开了个口,赵承韫就示意她别问,她只得找点别的话题。后来到了庸王府,时间太晚,她为了昨晚的表演又忙了一天,给困忘了。
赵承韫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淡声道:“不是阿九。”
“不是阿九?”秦筝疑惑:“那另一个人是谁?康王的人?还是太子?”
“不知。”赵承韫手执一枚黑子陷入思考。
他原本在暗处看着,打算等那两人打得两败俱伤之时再下手,可那两人好似知道暗处有人,双方打了几个来回就从两个方向逃走了,阿九去追其中一个,结果等他追到时,发现人死了,中毒而死。
但这一点他不打算告诉秦筝。
手中黑子落下,他抬头看秦筝:“你今日可要去林西巷?”
秦筝日日上午都会去林西巷,一般待到下午才回百花楼。
他去看过一回,发现秦筝不知何时收了几个学生教她们习筝,其中居然有只见过一回的游敏才。年将过百的老者坐在三个小女孩中,非常地显眼,可老者却不觉得独特,听课时的模样比三个小女孩要认真专注得多。他去的那日,门外还站了几个偷听的。
秦筝想起昨日给她们上了第二课,接下来几日得给时间让她们练习,便道:“不去。不过我想去一趟成衣铺子,天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