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和粉黛冲进来屋里,赶紧扶起阿浮。而王妃的另外两个婢女则赶紧搀扶起来燕玉娆,毕竟她现在可是有身孕在的。
阿浮被她俩搀起来后,粉黛赶紧拿来了自己的大氅给她先披上,然后才披上的卫槿游的,免得脏了那珍贵的毛皮。
“主儿,您没事儿吧?”青云担忧地问。她已经感觉到了阿浮的颤抖和虚汗,这番不对劲呐,之前月事来的时候,也没有如此情况呢。她看向桌面,只有一壶热茶而已,难道被下了药?
阿浮伸手握向青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紧了紧手说:“无妨,就是小腹疼痛难忍,安排车架,回府。”
青云明白,阿浮这是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于是与粉黛对视了一眼,又跟燕玉娆行了个礼,赶紧跑出去叫了声:“掌柜的!把我们马车从后头牵出来,我们要回府了。”
钟兴明白过来,应着声去赶紧去后院牵了马车。
燕玉娆担心地看着阿浮,她上前拉过阿浮那冰凉的手问:“如何?每次都是如此疼痛吗?那要不要我找个医师给你瞧瞧?”
这一上前不打紧,燕玉娆的容貌完全落在了粉黛眼中,她心中一惊,紧了紧扶着阿浮的手。
阿浮摇摇头挤出一抹苍白的笑说:“不妨事的,今日扰了王妃的雅兴实属阿浮的不是,阿浮就先走了,实在抱歉。”
“好,那你快去吧。好生伺候你们主儿。”后话,是说给粉黛的。粉黛赶紧应声,带着阿浮一步步地出门,青云这会儿也过来,她瞟了眼燕玉娆,没有吭声的赶紧扶着阿浮下楼去。
燕玉娆重新戴上面纱,从房间里出来关切地看着阿浮一步步虚弱地往楼下走,满目担忧。身侧的一个婢女问:“王妃,那两个丫头见到您了,要不要处理掉?”
燕玉娆摇头:“没事,不用如此紧张。你去找王太医,开一些缓解痛经的药来,回头送去胡府。”
“好。”那个婢女应着。
而阿浮上了车之后,猛地回头握住钟兴的袖子,眼中还有血丝一脸惨白地说:“我要见他,帮我传信给他,我要见他!”然后,头晕眼花,向后一仰,直接倒在了粉黛的怀中。
“主儿!主儿!”粉黛抱着她在车里慌乱,青云赶紧对赶车的小厮说:“快走!回胡府!”
看着马车走后,钟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又看了眼楼上的王妃,马上一溜烟地不知钻哪儿去了。他知道阿浮说的是谁,也知道去哪儿找这位。
【客栈地下一层密室】
这里是挨着酒窖的暗间,整个房间里都是格子柜,像极了驿站里头的情报收集柜子。这里就是品胜客栈的真正作用,收集燕都情报,汇总地方消息的地儿。
而这里,今日站着三个人,为首的,便是李彦桢,身后两位则是赵良和孟奇。他能给阿浮传信‘放心去’,就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包括他自己,也来了。
钟兴跑了下来,李彦桢心中一紧,他定睛看着钟兴,钟兴赶紧说:“厂臣,浮主儿不知道为何,才和王妃聊了几句话,就气虚到不行,这会儿已经借身体不适为由,回胡府了,我瞧着,气色不佳。她刚才临走之前拉着我说,要见您。”
李彦桢抿了一下唇,心中一团乱麻,他问道:“王妃走了吗?”
钟兴点头:“刚走。”
“等两刻钟之后,我们去胡府。”李彦桢冷着脸说。
赵良问道:“理由呢?如何奉拜帖?”
“你想吧。”李彦桢转身坐下,揉着头。
赵良翻了个白眼,绞尽脑汁地开始想一会儿去胡府拜帖的缘由。
【胡府】
李彦桢带着赵良从马车里下来,李管家见到是来者是他,赶紧请进了门厅。胡太傅没得一会儿也赶紧出来相迎。
赵良与李管家说的由头是:“南疆那面如今战事紧张,之前去南头的时候也曾受到过包将军的关照嘱托,如今我家厂臣路过燕都办事儿,正好过来瞧瞧浮姑娘,不知道这会儿可方便?”
他如此这般说的,李管家也就如此这般传达给胡太傅的。李彦桢听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也就应了这个说辞。
胡太傅过来后与李彦桢寒暄了几句,而后说:“真是不巧,阿浮刚从外头回来,这会儿好似染了风寒,正在内院休息。”
李彦桢站起来笑着说:“那正好,我去看看她。”
“呃……好,那厂臣这边请。”胡太傅说着,便欲引路。其实他本意是不愿意让他见的,毕竟刚才瞧着阿浮好似状态不大好。虽然问了青云怎么回事,但是毕竟是女孩子家的月事痛问题,若是让李彦桢去见了,怕是有点儿不妥。
不过这李彦桢完全不避讳,这是铁了心的要去见人了。
李彦桢抬手说:“不用劳烦太傅领路,叫个小厮带路即可,我去问候问候浮主儿近安。”
“哦,好,那厂臣晚上留着一起吃个便饭吧,这大年下的,雪天路滑,不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