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黛明白了,阿浮这心里头,还是喜欢着卫槿游的,对这个李彦桢,真的就是当做需要围拢的一棵大树了,如此更好。
粉黛认真地叮嘱道:“主儿你记住一点,李厂臣他是咱们大招王朝的第二大宦官,他地位不是咱们能比的。他能呼风唤雨,他能任意地摆布一个权臣的生死,他也可以只手遮天地保护他想守护的人。所以,您这面背地里靠上他这条大船是可以的。不过,您和他也只能仅此而已,他喜欢您什么样,您就按照他喜欢的样子做,你俩也算是各取所需。而您最后要嫁的人,是卫公子,他才是您的归宿。”
阿浮听后甚是感动,拉住粉黛的手,她目光柔和,发自内心地对粉黛说:“谢谢你粉黛,能跟我说这些。我明白分寸,自当谨慎。”
“恩,我主儿是最聪明的。这事儿,确实不能与旁人说,对他和对主儿的名声都不好。”粉黛说。
阿浮点头:“是,我知道的。”
又过了半个时辰,肖隼过来敲门,阿浮这会儿在床上躺着,肖隼没里厅,就在外头问候了一下:“浮主子的脚伤势如何?听青云说您受伤了,是卑职无能,没照顾好您。”
阿浮笑道:“我自己不小心崴了一下而已,医师说差不多半月就能好,你还要带队,诸多辛苦的,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还得赶路。”
“好,浮主子要给将军传信吗?”肖隼问。
阿浮倒是想,可惜这会儿也起不来,不能下床也不能动笔,于是说:“你帮我给他送个平安的信吧,我这现在不方便下床。”
“好,我就在您旁边屋,有事儿您招呼一声便是。”肖隼说着,退了出去。
又过了两刻钟左右,青云和粉黛的屋子挨着阿浮,是在右侧,而肖隼的这是挨着青云和粉黛的屋子。
李彦桢的屋子在阿浮的左侧,他先回屋歇了会儿,让赵良找小二放洗澡水,然后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敲了阿浮的门。
这会儿青云回去屋里休息了,粉黛在阿浮这里值守。因为阿浮的脚受伤,她俩是一人两个时辰轮着看守阿浮。
“她睡了吗?”李彦桢没有进屋,而是小声地问了句。
粉黛摇头:“没睡呢,主儿在看书。”
听到看书这个词儿,李彦桢挑了一下眉,便进了屋。粉黛很明事理地跟他说了声:“我去给您备些茶点。”然后就悄咪咪地关了门出去了。
赵良这会儿正在走廊里找小二,不过转了一圈没看到人。粉黛正好出来,他过来问道:“粉黛姑娘,可有看到店小二?”
粉黛说:“赵公公和李厂臣这风尘仆仆的,想必都是忙完刚从外头回来吧?小二刚才我听青云说去后院烧水去了,这会儿要热水的比较多,估计是柴房忙活不过来。”
赵良点头:“嗯,这刚从公主那头安置回来,又安排了这二百多人的明日出行时间,回来的就晚了些。那我去柴房找找他。”
“一路走吧,我正好也要去后院小厨房要写茶点。”粉黛说着,同他一路地走着。
二人边走还边聊天了许多,她俩年龄相仿,倒是能说上几句话,粉黛比青云开朗些,更像阿浮的外向性格,所以倒也是有些自来熟的本领在。
“彦桢哥哥来了吗?”阿浮倚靠在床边,床头还多摆了一支蜡烛,她此刻已经卸了装扮,一头秀发披在身后,她穿着白色的里衣,外头只披了一层纱衣,烛火光晕,映着她那本就白皙的肌肤更为透明,右手手腕的羊脂白玉也蒙上一层橘色的光晕,甚是柔美。左手手腕上的碧玉珠串也变成了橘色,随着她翻书的动作,猫眼活灵活现。
李彦桢从门厅走进了里屋,看着灯下美人,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他微微一笑,好似刚刚忙碌的疲惫感都消散了一般,顺手拎了个椅子放在床头坐下,跷着二郎腿看着阿浮说:“在车上的时候不见你看书,倒是这会儿灯光不好的情况下拿起书看了。”
阿浮笑笑,晃了一下手里的‘武功秘籍’说:“这是关于使用长鞭的图解和招式,闲来无事还得等你,就拿起来看了看。”
李彦桢疑惑地哦了一声:“你等我做什么?要是累了就早早休息便是。”
阿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反而问他:“彦桢哥哥吃饭了吗?是不是忙的还没吃呢?我这让粉黛留了糕点,要不要先垫垫肚子?”
李彦桢摇头:“不饿。你留着半夜饿了吃吧,你这肚子也是真能装。”然后他伸出修长的手,向阿浮的方向勾了勾:“那书拿来我瞧瞧。”
阿浮便起身一步把书递给他:“这是之前在镇上,肖隼帮我收罗到的,我这刚刚入门,学的一些招式,还是挺有用的。”
李彦桢拿过书籍,低着头来仔细地翻了翻,阿浮看着他那灯下映照出来的五官棱角,倒是十分柔和,不似白日里那般刁钻的模样。她继续说:“我觉得彦桢哥哥也是有功夫傍身的,是不是?”
李彦桢没抬头,继续翻看着书籍说:“为何这么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