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她凝起眉,回头望去,怔在原地。
慕容霄也出来了,外面的空气虽好,可也有些冷。只见他快步走过来,先是询问她,“不习惯?”
轻翎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慕容霄一见她这样,心下了然了几分。“京城里的宴会大都如此。你也是好几年没参加了,不习惯也是正常的。下次就别来了。”
轻翎慢慢悠悠的开口了,语调散漫,“没,只是觉得物是人非。不过,邓川穹为何没出现在宴会上?他的弟弟可是与他截然不同呢!游刃有余的,虽稍显稚嫩,不过未来可期。”
慕容霄听到此话,一顿,笑意微敛。轻翎像是没察觉到般,又一次开口了。“长房长子,邓老太君的长孙。这样的身份,活的如一个透明人一样,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忘了他。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让一个大家族放弃他了。”
“慕容霄,你觉得是什么呢?”轻翎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莫名玩味,可细看之下,又觉得他淡漠的很,“你要拉拢他,为什么一定要拉拢他呢?”
波涛之下一片平静,轻翎也早有预料般,一点头,抱着手臂,昂着头,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魏千秋在帮你打探消息与招揽人。可你在圣山不至于……连个有用的人都没有吧!慕容霄……毕竟……”
轻翎恶劣的笑笑,没在说下去。慕容霄的神色并不慌张,反而镇定许多。“这是我自己的事,他们插不上手。而且……”他忽然凑近轻翎,像是呢喃般,说道:“我也不像你啊!这般高傲,有退路可走。”
轻翎听到他讲话,先是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后又移开眼,不在开口说话了。他们心知肚明一些事,没必要在这里揭破它,表面的平静还是要的。
邓府的宴会快结束的时候,邓川穹才出现,他大大咧咧的走进来,高调的对刚上了上官庆锋,并把自己的母亲、父亲气的不清,直骂逆子。这出好戏的前半段,轻翎并未看到,可后半段的发展,她倒是有了些诧异。
这里的争吵,不知怎的传到了邓老太君的耳朵里。那时只有少数几家的人留下来,多数的都已经离场。
邓老太君保养的极好,他挥舞着拐杖,目光清明的看着不跪、不退的不肖子孙——邓川穹。周身气场明明如此强悍,如此的威严,可那双眼睛触及到邓川穹时,有了丝难得的软化。
“今儿个过你爷爷生辰,你能别闹了吗?川穹。”邓母贵妇人打扮,她有些疲惫,也有些崩溃。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于他身上,也有些落在了那个少年身上。目光大都不怀好意,充满恶意的目光,黏腻的扫视一圈。
少年不冷不淡的行礼,没叫人。邓老太君的眼神有些犀利,他看着这个少年,摆了摆手,一言不发。
“邓家没有你,别在回来了……”这句话时隔多年又一次回荡在邓府。
邓川穹行大礼,拜别了邓老太君。他这一次是真心的笑起来,“抱歉,爷爷。上官庆锋”他转向那个被他打的人,“上官连溪曾有句话让我转告给你,‘哥哥,你信人在做,天在看。这句话吗?我信。我等着你……跌落神坛的那一天。’”
这句话一出,上官庆锋的脸色苍白了许多,眼神飘忽不定。邓府与上官家的好些人脸上也毫无血色。少年扫视一圈,也笑起来,可他未说话,拉着邓川穹离开了这里。临走前,他特意看了眼轻翎与慕容霄。那一眼里包含着太多情绪了,多到轻翎突然感同身受起来。
这让她想起来,前阵子去上官府查看上官连溪的闺房时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