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林月就被一阵阵鸡叫声给吵醒,由于昨天睡得早,林月也不觉得困,穿好衣服就起床了。
陆家的房子呈“凹”字形,三间正房两间偏房,原主和陆江名住的是东屋,,正屋门口有一张矮桌,陆蓉儿和一个男孩坐在矮桌前。
矮桌上,三碗红薯粥只能看见大块的红薯,米粒清晰可数,中间一碟子咸菜应该是去岁冬天腌的萝卜,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娘吃过了么?”伤筋动骨一百天,周氏因此每天饭菜都是在炕上用。
男孩就是陆江名的胞弟陆远,跟陆蓉儿是龙凤胎,听见林月问周氏也不说话,陆蓉而只好道,“吃过了。”
林月点点头,把装咸菜的碟子往中间推了推,“咱们也吃饭吧。”
陆蓉儿和陆远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诧异后,又很快低头。
自从家里越来越穷,嫂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和颜悦色的跟他们说过话了。
林月却不知这些,昨天晚上没吃饭,此时已饥肠辘辘,她低头喝了一口粥,瞬间皱起了眉头。
作为林家菜的继承人,她从十三岁起就和各种食材打交道,十几年的历练,嘴巴很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没有味道的饭菜。
碗里的粥,红薯将将算熟,吃到嘴里并没有半点到红薯本身的软糯,林月知道,古代穷苦人家有时怕浪费柴火,饭都不会煮的特别烂。
草草吃了早饭,林月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将首饰贴身放好就准备往县城赶。
从香河村到县城步行需要大半个时辰。
陆蓉儿收拾好厨房,不自觉得跟着林月到了门口。
她知道林月要去当首饰,不放心,想叮嘱几句,“嫂子,你路上一定要小心,万一遇到......”
陆蓉儿吧啦吧啦说了一堆后,才意识到自己太罗嗦了,之前林月耐心很差,说不了两句就嫌烦。她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林月的脸色。
林月上辈子亲人都去世的早,已经很久没听过这种温馨的叮嘱,看陆蓉儿小大人似得说完,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发端,“我省得了。”
陆蓉儿看着林月的背影,觉得嫂子好像真的有些变了。
临安县作为县城,自然是热闹非凡,林月到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而她来不及说饿,找人打听了这里的当铺,一家家问过去。
几个店主给出的价格基本都大差不差,林月最后选择了价格最高的那一家,当了三两六钱。
掌柜把几样首饰做了登记,又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妇人,虽是荆钗布裙,但依旧挡不住好姿容,往那里一站就是一幅画,让人忍不住观赏。
“死当还是活当。”掌柜的鬼使神差的又问了一句,说完还在心里安慰自己,我这是负责任,绝不是故意找话。
“活当。”
其实林月知道,如果死当的话,是能拿到五两银子的,但她想起昨天周氏不舍的抚摸的那一下,决定还是活当。
银镯的样式分外古朴,看样子,应该是周氏留了很多年的,以后有机会,她一定会替周氏赎回来。
掌柜给的是三个块碎银子并一些铜钱,林月分几个地方装好,才出了当铺。
这条街是临安县的比较繁华热闹的地方,林月一路走来,发现客栈、茶肆、酒楼、杂货铺、成衣铺子应有尽有,十字路口的东边那条路还有一排小摊子,原主这些年也存了六百多文的私房钱,林月出门前特意带了一些,正想着吃点东西,却被对面一阵嗷嗷的哭声吸引了目光。
林月站在台阶上,看到众人围着一家食肆,中间的妇人正坐在地上哭喊着,旁边一个男子捂着肚子站在一旁。
这是遇上事了。林月拨开人堆走进去。
妇人来来回回哭喊的就那么几句,说是儿子在食肆吃坏了肚子,让掌柜的赔钱,但神情一点都不悲伤,一旁的男子脸色也没有病态,再看对面的掌柜,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神情却麻木,好像对这种事见怪不怪,又或是无计可施。
林月接手家里的饭店后,生意越做越好,分店开了几十家,各种事都经历过,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掌柜的应该是遇上找事的顾客了。
正义感汹涌澎湃,林月决定管一管闲事。
“这位夫人,刚才听您说您儿子是昨天在我们食肆吃饭出了问题,敢问昨天您儿子吃的什么饭?”
掌柜的麻木无措助长了妇人的嚣张,她正卖力演着戏,突然被打断,就有点不高兴,“问这个干什么?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林月笑笑,脸上摆出“顾客就是上帝”的标准微笑,“我是掌柜的妹妹,来帮您解决问题的。”
妇人看了食肆掌柜一眼,掌柜依旧神情麻木,却也没有出口反驳林月。
妇人拿了银子替人办事,对方吩咐她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方才食肆掌柜一直不接话,妇人反反复复就那么哭着觉得也怪没意思的,现下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