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目标的模样,因为它们的方向全然不同,彼此之间并无任何迂回、配合、包抄这样的合作迹象。
它的心中闪过疑惑,这是什么路数?
这些日子频繁的“亲密”接触,它已经深深感受到了它们的强大,可同样也都能够感觉到,它们虽然强大,但力量也是有限的,和一些同样触摸到世界极限的海兽相比,纯粹的力量也仅在仿佛之间。
比个体力量更强大的,是它们集群出战时,彼此之间的精妙配合,那些触摸到世界极限的海兽,从来不会遭遇一头玄武,而是至少十几头同时从各个方向冲它发出致命一击,时机,方位,配合,全都妙到巅毫。
强大海兽能够硬抗一击两击,却不可能扛住十余击,结局基本和其他海兽一样,只是一击就毙命。
同时体内的一切精华尽数被夺,成为对方继续鏖战的力量之源。
看上去有种对方摧枯拉朽,海兽这边脆弱不堪仿佛纸糊一般的局面。
它们此刻忽然彼此分散,单独行动,相当于主动把自己的最强优势废掉。
一旦单头独只陷入海兽狂潮之中,还是有很大可能被海兽狂潮巨大的数量淹没掉的。
面对敌方忽然间的“愚蠢”行为,它有些疑惑,有些不解,同时,又有些激动,还有些隐隐的不安。
无论对方做出这种选择的目的何在,这都是这场持久鏖战的转折点。
当这样的转折点来临时,身处其中,利益相关,甚至生命相关的一方,都会不由自主的开始情绪起伏,忐忑不安。
变化,意味着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虽然看上去对方在犯蠢,可是,依然存在那么一点点,很微小的可能性……
它正如此想着,忽然,心中一沉。
它已经切断了对那处战局、那些分散远去魔怪的监控。
它布在身周百里之外、设下的最后一道安全屏障,信息体全部被动激活。
每一个被动激活的信息体,都在向它紧急发送警报。
一头头龟身蛇头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魔怪正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所在位置准确扑来。
“怎么可能?”
“它们是哪里来的?”
“怎么忽然间这么多魔怪向我杀来?”
“它们是怎么发现我的?我是如何暴露的?”
“……”
它心中无数念头闪过,最后,它再次回想起刚才所见的画面,那些结束战斗的魔怪没有集结行动,而是分散成单独行动的个体,向各个方向扑去。
它们确实不是针对自己,它们前进的前方,却可能都有一位它的同伴在那里。
若是其他所有魔怪队伍都如此做,那它的每一个同伴都将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忽然陷入逃无可逃的绝境。
就如同现在的自己一般。
虽然,它依旧对这陡然的逆转感觉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怎么发现我的?怎么发现我们的?
前一刻它才收到各处信息体发来的警报,下一刻,它就已经感受到从自己的四面八方传来恐怖的气息。
那是杀戮了无数深海巨兽、吸收了无数海兽精华之后,连深海都要为之战栗的杀气煞气。
虽然瞬息之间就身处绝境,它也不可能坐以待毙,身下长得乱七八糟的蹼爪瞬间由静而动,它巨大的体型仿佛离弦之箭般向着一个方向猛射而出。
头上那枚巨大的红色肉瘤也被投了出去,目标直指前方那一头龟身蛇头的魔怪,只要能把它炸开,包围圈出现一个缺口,这场合围最终也只会徒劳无功。
可惜,肉瘤离竿不久,那海水忽然变成了一堵坚固无比的水墙,肉瘤嘭的一下爆炸,暗红色的污浊黏液四面飙散,其所经之处,海水都似乎发生了轻微的异变,可惜,这些却没有伤害到目标丝毫。
而它逃窜的身形同样撞在了这面坚不可摧的水墙上,那是数头玄武圣像联合施展的神通,多打一,群殴,如果这还被它玩出了花样,那大家这些日子的辛苦筹谋、烧掉的无数脑细胞也就太廉价了。
很快,一层无形的水牢便将这头巨大的海怪关死在里面。
成功完成目标,逮到一只活的。
从各个方向围过来的十只玄武圣像展开了短暂的交流。
“接下来怎么弄?”
“就这么弄回去不现实,太危险,风险太大,咱们最大的优势是机动灵活,要是带这么大一个累赘,行动就大大受限,何况,我也不觉得能把它活着带回去,那么多海兽围攻呢,最后拖回去的,很可能还是一具骨头架子。”
“那就弄死?”
“嗯,弄死吧,根据后方发来的消息推测,这种生命体很特殊,这头海怪很可能也只是它的寄体,所以,有很大可能这海怪死了藏里面那玩意儿还活着。”
既然做出决定,众玄武圣像便果断出手。
很快,那巨大丑陋的怪鱼头就爆散成一团血舞。
同时,十到吸摄之力同时从十头玄武圣像体内散发,海怪气血之内磅礴的精华之气被迅速吸摄一空。
就连那还未在海水中扩散的血液,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化作丝丝缕缕黯淡的残渣消融在海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