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时间的快问快答后,口干舌燥的人们暂时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
“你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诺顿二世的手边真的没人可用了吗?”敦实男巫有些苦恼地盯着身边咄咄逼人的傻蛋,“你简直就像一个生怕自己的学生没法毕业于是在答辩的时候疯狂提一些愚蠢的问题来拖延时间的含辛茹苦的老导师。”
细高帽男巫看了看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该死,我忘了你们伊法魔尼没有毕业论文这项考核,”敦实男巫抚着额头,“这就是你拥有这么多真知灼见的原因吗?”
他在“真知灼见”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满是讥讽,但那位细高帽男巫却仿佛没有听懂一样,乐呵呵地敲着桌子,仿佛在为法国丢了和美国一样的脸感到窃喜。
“或许你可以给我说说,毕业论文究竟是什么?听起来倒是一种可以有效评判学生学习效果的考核标准。”康斯坦丝插入了两人的谈话,好奇地问道,“你能把你的论文拿给我看看吗?我有点儿好奇。”
“我觉得你应该看不懂俄文,”敦实男巫突然有些慌乱,仿佛论文查重没有通过被导师叫进了办公室,“就是——”
“咳咳!”每到这种时候,那位纳尔逊到现在都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真容的埃及老男巫都会咳嗽几声,充当起将这几个没什么兴致的与会者拉回现实的任务,“现在连保密法被捅拦的这种大事都不重视,我很怀疑在接下来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正式会议中我们也会像今天这样嬉闹半天,然后一事无成。”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在嬉闹吗?”康斯坦丝翻了个漂亮的白眼,语气中满是不满,“我不明白,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讨论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总需要提出一些善后的方法,趁着各国的巫师代表都在这里,集合大家的力量迅速消弭这一切事端的影响,”那名老迈的埃及男巫依旧是软趴趴的语气,“我想邓布利多主张提前会议,也怀着这样的心思,不是吗?”
“哦,是的。”邓布利多敷衍地应和道,他的坐席位于纳尔逊视野的盲区,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怎么没看到你们有哪怕半分解决问题的急迫呢?”康斯坦丝冷笑一声,靠在椅背上,“本来法国魔法部就是一团乱麻,我作为布斯巴顿的校长可能是唯一一个能够主持大局的人,我不理解你们强烈要求我参会的逻辑,难道你们另有目的?你另有目的吗?阿不思?”
说罢,她站起身,随手一挥魔杖,包裹在纳尔逊锁链最外围的一根应声而断,从他的身上脱落下来。
“我弃权总可以吧?”康斯坦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们不关心巴黎麻瓜的死活,不关心法国巫师的未来,我关心!”
“康斯坦丝,”被提了好几嘴的邓布利多终于不再敷衍,轻声说道,“现在主持大局已经没有意义了,相信我,外面的人比你更清楚他们想要什么,据我所知,这里的消息已经从麻瓜的手中传往世界各地了,既然局势的改变已成定局,作为唯一能够主持法国大局的女巫,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呢?更何况,我们还要讨论出如何处理纳尔逊·威廉姆斯,这都是更加迫在眉睫的问题。”
康斯坦丝沉默片刻,拉开椅子,坐了回去。
“至少作为布斯巴顿的校长,这里哪怕闹翻了天和我没有关系,”她靠在椅背上,话语毫无起伏,“反正布斯巴顿对于巫师也是隐藏的,即使被麻瓜知晓存在,也不影响我教学生。”
“好吧,不过你看,”细高帽男巫提醒道,“要不要把锁链栓回去?外面可还停着一个大家伙和一个小魔头。”
“我不是说了吗?我弃权,”康斯坦丝翻了个白眼,“再说了,这是梅尔干·威尔特宁的儿子,你让我把他栓回去?”
“是吗?”纳尔逊感觉到几道目光同时射向了自己,背后的埃及男巫幽幽地说道,“长得倒还算像。”
“威尔特宁。”康斯坦丝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我注意到你沉默了很久,你必须知道,直到现在,你连任何一根锁链都没有说服。”
“我明白,女士,”纳尔逊点点头,人们的目光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哪怕被捆在椅子上,他看起来仿佛也在进行一场演讲,“随着麻瓜出身的巫师越来越多和巫师与麻瓜通婚的情况愈发频繁,巫师和麻瓜的区别在观念上将随着时间缓慢地淡化,这种情况已经确凿发生了,几年前,英国魔法部出现了历史上第一位麻瓜出身的部长诺比·里奇先生,在此之前,越来越多保护麻瓜的法条也被推出,从保密法刚刚订立时接触魔法的麻瓜必须被夺走生命到现在只需要被清除记忆,你们或许没有注意到,这一切早已经改变了,与其让原本就是同族的人类经过漫长的时间再次回到一起,我不过是加快了这个过程罢了。”
“这么说,你还是心向巫师咯?”讥讽的笑声从纳尔逊背后响起。
“当然,先生,”纳尔逊点点头,哪怕身后的巫师看不清他的动作,“您知道纽蒙迦德魔法工厂的产品为什么如此物美价廉吗?”
几位在之前表现得毫无兴趣的巫师抬起了头,真金白银的秘密总是能引人追寻。
“比如一只测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