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真正隔绝视线的墙壁早已坍塌,但在满地色彩缤纷的玻璃碎屑中,那扇黑色的木门依旧安静地伫立着,沉默地将人们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边。
一边是慌乱与恐惧,一边是诧异与不满。
废墟之中的观众们沉默着,他们不知道该如何与第一次接触的族**流,明明他们还停留在自己的座位上,但这群出现在舞台上的巫师却很快地将他们视为了表演甚至展品,来自对面的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
“麻瓜?”
“为什么麻瓜可以进到这里来?”
“魔法部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麻瓜可以到巴黎来?”
“喂,滚出去,麻瓜!”
巫师中,有人沉默不语,但四周愈发浓烈的气氛却压得他们说不出话来,他们中的某些人或许出身于对面,但听着耳畔传来的谩骂,他们却仿佛只是在围观一些和他们毫不相干的人。
一阵细弱的微风吹过,只听到那维持着敞开姿态的黑色木门发出“啪”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
这明明是我们的城市……我们数以百万计的人口生活在这里,祖祖辈辈,世世代代,勤恳劳作,将一片荒原变成了沃野,将沃野耕成良田,又在良田上建立屋舍,人们聚集在一起,聚落变成城市,形成自己的语言、文字、风俗最后形成国家,这巴黎的道路下埋着祖辈们的尸骸与期望,这是我们的城市,可为什么?为什么在这群高高在上的人口中,我们却变成了非法闯入的恶客。
“这里是我们的巴黎!”
观众中,一位土生土长的巴黎人大声喊道,他的视线被十七年前的那场大火填满,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口齿也因为激动与恐惧的颤抖而变得有些不清晰。
“恶心的麻瓜,能不能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游览的巫师中,一个看起来就很纨绔的小黄毛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正是在几天前对斐迪南一家施加暴行的三位巫师之首,他的那位不知好歹的“朋友”斐迪南本就让他憋了一肚子火,在回到家中好不容易恢复后,又被父亲严正告知不许去找茬,在他看来理所应当的愤怒积蓄在心中,让本该趣味十足的万博会也变得味同嚼蜡,他挑着眼角,冲着身后的巫师们模仿着,“呜呜,届是我们惹巴黎”,那副滑稽的动作惹得同他一样的人们哈哈大笑,但却让更多的巫师们心生反感甚至厌恶,他抱着胳膊,吊儿郎当地走到木门的旁边,伸出腿,用自己心爱的龙皮靴子用力地踹了踹门框,听着门框的连接处发出的嘎吱声,他满意地笑了笑,抽出魔杖,指向人群中发出声音的那位观众。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麻瓜。”他的手腕抖了抖,自问自答道,“这是魔杖,如果我是你们,在看到巫师大爷的时候,哪怕不麻溜地滚出巴黎,也会跪在地上行个大礼,而不是像你这种口齿不清的废物,在这儿‘呜呜,届是我们惹巴黎’。”
他扒着门框,突然伸出魔杖,指向那个发声的观众,大喝一声“除你武器”,一道红色的光束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它精准地射向观众席,擦着那位观众的头皮飞向了他们身后的断壁残垣,击中了原本伫立在高塔外的一根残存钢架,本就破裂弯折的钢架被魔咒一击,从脆弱的缺口处断开,几片残留在钢架上的玻璃一起砸在地上,在清脆的破碎声中激起再一阵彩色的雨。
“呜呜,打偏了,”那人露出失望垂泪的表情,又很快变得冷漠,摊开手说道,“哦,我忘了,麻瓜可没有武装让我解除,他们好像只会用猴子一样甩动自己的四肢,可能缴械咒只会打断手脚什么的。”
这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却激起了不少巫师的笑声,他们冷冷地旁观着眼前的愣头青和麻瓜爆发的冲突,想要看到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有趣的剧情,甚至有些外国来的巫师听着旁人的翻译,一边听一边笑。
有些人则面露不忍,目光别向一边,尽管心中有些怜悯,但也不想做什么。
“让我猜猜,如果缴械咒击中,你会失去那条胳膊呢?”
他举起魔杖在面前画着圈圈,看着那个被自己指着的麻瓜在一阵战栗中翻着白眼瘫软下去,不由得发出了令人烦躁的乌鸦般的笑声。
观众们敢怒不敢言,他们亲眼看到了巫师魔法的威力,这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巫师随手一道魔咒竟然都有这种威力,没有人愿意屠刀落到自己头上,纷纷缩起脖子,只有人群中的少部分人有些微不同的表现。
小杰克眯起一只眼睛,盯着巫师的额头,眼神时不时瞟向被击中的钢架,手依旧扶在后腰处,默不作声。
站在人群中央的金抬起头,用饱含愤怒的目光盯着迎面走在的仇人,随着他的情绪变得不稳定,被操控的装置也出现了魔力的波动,仿佛一个醉酒的人端着斟漫的酒杯,被他托举着的雨水倾泻了一些落到地上,有些浇在观众的头上,有些落在了门的方向,浑浊的雨水浇在那人心爱的龙皮靴上,让他心底的那些愤怒被勾动起来。
“小杂种,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男巫狞笑着上前一步,眼看着金就要把抬着的手臂挥向男巫,乔昆达抬起头看了看那巨量的足以淹死下方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