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提议把这些发在社交网络上,再给它找个新主人,说不定小猫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喻归宁欣然同意。
那会儿两人想得很简单,但事情做起来并不容易,找领养人需要核对很多信息,就怕有意向领养的人不是真心实意,而是想拿小猫赚钱的猫贩子。
喻归宁还记得,那是她和贺随救助的第一只被弃养的小猫,仅仅为了给它找个好主人,便足足花了两人两个多月的时间。
有时候回想起来,喻归宁总觉得那是这辈子最美好纯粹的回忆。成为一名宠物肖像画家源于她对画画和小动物的喜爱,可这几年对弃养宠物的过多关注,还是因为同贺随相遇时那件事的影响。
她愿意继续做下去,既为了拯救那些无辜脆弱的小生命,更像是为了怀念她和贺随最初的那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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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贺随的协议让喻归宁的心情放松了不少,晚饭过后,她终于有精力去打开电脑,浏览那些已经积攒了一周多的邮件。
这几年她帮助有关部门宣发过很多弃养宠物的事件,也呼吁有能力的爱宠人士可以领养那些被主人抛弃不得不流浪的小猫小狗,所以时常会收到一些求助邮件。
把存积的无用邮件整合起来删除,正准备细看新的,微信提示音响了。
喻归宁拿起手机一看,是贺随,发来一份文件。
她疑惑地下载,一分钟后小圆圈转满,页面跳转到文件首页,入眼明晃晃的五个大字:结婚协议书。
听说过离婚协议书,也听说过婚前协议,这么直白明了的结婚协议书,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是协议结婚一样。
喻归宁暗自腹诽,而后觉得也对,既然是协议结婚,那婚前该说明的还是得提前沟通好,免得到时候产生矛盾闹得双方不愉快。
细细翻看一遍,里面大部分都是贺随的财产证明,并没有过多的要求,只在最后一行点明了协议结婚的期限是三年。
三年,分开三年,结婚三年,贺随就像能预知到他们不会一直维持婚姻关系一样,非得定这么个看上去就糟心的时限。
喻归宁气恼了一阵,忽的生出几分不甘心,咬牙切齿思索一番后,猛然下定了决心。
既然不甘心,那她就用这三年的时间让贺随重新喜欢上她,等到时候贺随爱得要死要活了,她再把这条时限摆到他面前,让他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越想越开心,喻归宁仿佛已经预想到了贺随到时候脸黑的模样,后又想自己也得礼尚往来才行,于是心情极好地哼着小曲儿把自己的财产整合成文件,打包直接给人发了过去。
这份文件贺随看没看喻归宁不知道,反正第二天贺随来喻家接她的时候心情看上去还不错。
即将要跟贺家达成合作的喻肃心情也是不出所料的好,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喻归宁懒得看大伯脸色,拢着外套领口坐上了车,连带都没给贺随一个眼神。
两分钟后,贺随同外面的人寒暄完,上车坐到喻归宁身侧。
领证无论怎么说都是件极为正式的事,喻归宁早上收拾时想到今天应该得跟贺随拍张正式的红底照片,特意在里面穿了件白衬衫。
她这会儿才有功夫打量贺随,这人同她一样,也是白衬衫加外套,明明是商量好的做戏,硬生生让他俩整得跟真的似的。
一路上,两人在车后座坐得板板正正,喻归宁几次想跟贺随说些什么,却发现这人始终注视着窗外,好像在发呆,无奈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终于到达目的地,贺随先行下车给喻归宁开车门。
她起身刚迈下一只脚,贺随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喻归宁不解,仰头看他。
却见贺随面色郑重,桃花眼敛了惯带的笑意看着她。
过了许久,喻归宁听见他问:“真想好了?进去就没后悔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