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浪费你这身天赋了如果不是修此法,兴许你能定道也不一样。”
陈观真闻言,抬头笑道:“自从释迦留佛,老子传道以来,万年时间里,诞生出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可能追随释迦老子的道路定道的,我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说到这里,他又满是感慨:“兴许是有,毕竟有几段模糊的似是而非记载,可这种记载,却连自己都透露出不信任情绪在里面,我又如何敢相信。”
“这何尝不是正确道路?”
似乎觉得自己道路一直被否定,陈观真显得有些激动。
“修士皆想要彼岸,可谁有能做到如释迦,老子一般。”
路仁默然,陈观真说的也并无道理。
旋即他一把抄起这一大包小旗,最后在陈观真又惊又喜的目光下,咧嘴一笑,然后伸出大手一把抄起陈观真。
“来吧,和我去看看这些小旗需要插的位置吧,毕竟我一个人,也完全不知道具体布置位置。”
陈观真面色一苦,他如何不明白路仁是为了时刻把控他,一旦发现有任何丝毫差池,下一刻自己脑袋铁定搬了家。
“我说这位道友,你实在是谨慎过了头。”
被路仁迅速拖着移动,强烈的劲风吹拂得陈观真睁不开眼睛,嘴里有些无奈说道。
路仁面色冷淡:“在这种环境下,我觉得再小心几倍也不为过。”
陈观真苦笑一声,也说不出路仁任何不适,也不敢说路仁任何不对。
要是说的这位爷不开心了,兴许转头就把自己脑袋拧下来,接着毫不犹豫转身离开巨流城。
眼前这位,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体内深处拥有极其可怖的惊人力量,一旦爆发出来,绝对惊天动地,拥有匪夷所思的异能。
一路走来,陈观真看着满地破碎的衣裳,被血液浸润的砖石泥土,他满是悲怒。
“这些天杀的,空有一身力量,却失了做人的心,走到最后,也不过是被欲望控制的化身,被力量遮蔽的野兽!”
路仁并不回答陈观真的话语,毕竟对方的境界彻底停滞,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等堪称升维式的蜕变,当自身寿命在大幅度上升增长时。
周围人渐渐老去,自己依然年轻,心会变得冰冷麻木,很难起任何波澜。
同时因为视角的观察点与周围人完全是天差地别,自己看到的东西与常人所看到的的根本不一样。
久而久之,心态便细微的发生了变化。
所以当修行到最后,如何保持真我,如赤子之心成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
所谓逆反先天,回归本源初始,才是真正的堂皇正道。
“在哪里?”
听到路仁询问,陈观真连忙收拾心情,手指头不断捏算着,嘴里更是念念有词,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东南墙角,近三十米,将小旗插下。”
路仁闻言也不迟疑,当即调转身形,按照陈观真所指的方位立即将小旗插入地下。
一路上查了将近百旗,在路仁心眼观测之下,被小旗覆盖的区域,磁场明显发生翻转性质的变化,原本充斥的阴属性能量在这一刻竟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慢慢转变为阳属性磁场能量。
阴煞褪去,向阳而生!
这种手段,让路仁不得不高看陈观真,对方虽然道行不涨,只修命不修性,可耗费这么多年,依然能研究出如此匪夷所思的阵势。
在路仁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术法阵势。
见到路仁的打量的目光,陈观真顾不上其他,连声催促道:“我说这位爷,别停下啊,这个大阵得一气呵成才行,要是中途断了,可就一切皆休,再也没有任何翻盘机会。”
路仁闻言不再犹豫,按照陈观真所指的方向不断前行。
将近十二个小时,路仁回头看了眼巨流城,上千的小旗已经在他心眼中勾连出奇异的阵势,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还差最后一个,这是核心旗,放下之后,此阵一成,只要不出意外,我便能偷天换日,转阴化阳,让巨流城重见天日!”
陈观真紧张地看着路仁手中小旗,生怕对方突然改变主意,不再将小旗插下去。
路仁扭头看了眼陈观真,目光中满是深邃的别有意味。
随后他微微摇头:“做了这么多局,等待如此机会,陈道長不覺得累嗎?”
“累?”
陈观真随后苦笑一声:“若不求突破,难道真的与阳世一同覆灭,眼睁睁的看着阴世侵蚀,在无任何容身之地。”
他面色也平静下来,神情淡然:“路道友,贫道的命运,整座城的命运,还有你敌人的命运,已在你一念之间。”
路仁哑然,将陈观真随手放在一旁,看着上空已经缓缓成型的血肉,经过将近一天一夜的孕育,如今已经初步形成了一个人形模样,五官亦是在渐渐清晰,身躯在慢慢缩小紧实。
广成子意在重塑肉身,想要真正获得自己的身躯。
竟然用满城百万人来献祭……
路仁心中也是忍不住杀意翻腾,这广成子罪该万死。
念及至此,路仁毫不犹豫手腕微微一動,将最后的小旗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