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长安颀长的身体静静的站在沙滩上,沐浴着月光和海风。
心里面一个声音在呐喊,‘赵长安,你特么的真实一个白痴,傻比加二百五!”
他拿出手机,拨打家里的电话。
“嘟,嘟,嘟,——”
一直没有人接。
他又拨打父亲办公室的电话。
“嘟,嘟,哪位?”
这次只响了两下就接通了,是父亲的声音,还有隐隐约约木锯厂锯料的声音。
“爸,你在非洲援建的时候,我是不是和那边一个小孩经常通信?”
“是呀,怎么了?”
赵长安的心咚咚直跳,嗓音有点沙哑:“她叫啥?”
“长安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上次,就是清明节那一次,人你都领回来了;你妈还说让我喊你俩一块回家吃饭,我说你们脸嫩一定是没好意思当我们的面承认,呵呵,笔友。你现在问我她叫啥?她叫陆菲菲,陆啸天的闺女,天悦集团你别说你不知道。”
电话那边的赵书彬简直无语:“你还有别的事情没有,我这里忙得很!”
赵长安挂了电话,半天没动静。
海边寂静,文烨的听力又是一等一的厉害,自然听清楚了电话那边赵书彬的话。
神情不禁如负释重。
他笑着拍了拍赵长安的肩膀:“看不出来啊,玩的这么去高端,十岁不到就有一个大洋彼岸的笔友。”
“我想静静。”
“她叫菲菲。”
“我靠!”
——
天悦在海滨酒店订得房间是一个星期,陆啸天等人离开的时候,所有的房间都没有退。
就是说这些房间赵长安他们可以住到后天中午12点前。
这样一来,留下来的几人每人一间还用不完。
赵长安要了一个大床间,洗漱以后躺在床上吹着空调,毫无睡意。
在谜底揭开以后,他在海滩上走到陆菲菲的身边的时候,再看这个姑娘,心里面满是来自遥远唤醒模糊记忆的亲切。
幸亏是夜晚,不然他看陆菲菲的眼神和神情,能让别人误会他是一个老色批。
现在知道这个原因,之前很多一直困扰赵长安的疑问,都似乎有了答案。
而且这似乎可以完美解释一个让赵长安迷惑十五年的事情,就是在他和李诗雅来到郑市以后,文阳集团对他的诉讼,为什么会在开庭之前突然撤销。
当时在文阳集团内部,只有三个人有这种权力,夏文阳,夏武越,夏文卓。
而赵长安理所当然的就认为是夏文卓在最关键的时候,幡然悔悟改邪归正,不再诬陷自己。
不然根本就没法解释。
当然,这种推测也有着很大的漏洞,要知道当时的文阳集团还是夏文阳一言九鼎,夏文卓才进入公司两年,无论资历还是职位都比夏武越低。
他不知道夏文卓是用什么方式,能够劝说那一头老豺狼和一头小疯狗,选择了放过自己。
然而,这些年在赵长安看来,除了这种解释,别的就根本无法解释。
在加上闹崩了的那次,‘乔家山后山谈话’。
所以来到这个时间点,在产生的新的分支线的前推进程里,赵长安对夏文卓一直无法真正的恨和厌恶。
甚至在那一次的东楼夜晚,他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对她进行了一次口水交换。
直到今晚——
赵长安才知道,自己真是太傻太天真!
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怎么可能会发善心?
赵长安只是想想那天晚上自己搂着夏文卓,对着她的嘴巴亲,这时候就忍不住有点恶心。
原来,她一直都是她,没有变化。
一切都源自自己的误解!
事情最有可能的真实是,在夏文阳诬陷栽赃他,准备让他‘牢底坐穿’的时候。
陆菲菲通过一些方式,进行了干涉。
赵长安躺在床上,使劲的想。
陆啸天的脸孔,还有那天和商青青通话,他插话进来和自己说话的那种带着熟悉的随意和平和。
赵长安中有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以前在山城似乎见过这个脸,而且那时候自己应该在上初中。
还有陆菲菲。
记忆里他好像在郑市有过惊鸿一瞥,不过至少是十年前的事情,这时候他也是隐隐约约模模糊糊,搞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分不出来真假,究竟有没有过那次见到。
这天夜里,赵长安失眠到了天快亮,才睡着。
想得他头疼。
这个谜底的揭开,预示着他之前对夏文卓有着很深的认知偏差。
很多深藏在心底,秘不示人的想法和构建,都得全部推倒,重新设计搭建。
而这个谜底的揭开,也刮走了赵长安在心里的平面上,对夏文卓的那薄薄一层的好感和柔软。
以后,再要是杠上了,就各种手段,毫不手软真刀实枪的干!
哪有那么多的温柔和怜香惜玉?
直到打得她低下头颅,五体投地的臣服。
——
27号清晨,陆菲菲,陶娇,张德彪,离开津门,去了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