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在她的竹竿上欢笑,还跳。这时,她咬牙切齿,她暴跳如雷,她生不如死,折了竹竿,吃了竹叶,跳起脚,高叫道,创可贴,你给我出来,出来,看我……
这奶罩突然掉下来,落在地上,这么响,这是什么响声?什么落地?什么搞怪的东西?她扑过去,这是他的包包,那个旧包,在烈火中没有被烧掉的包,放在他身边的包。包是好的,人是坏的,全烧坏了,不成了人。那时,她跑掉了。现在呢,奶罩呢,还想变么?还想编故事么?这东西就到这里断了线。渺渺而去。
崴,崴,崴……
她忙拿起地下的包,背在肩上,这样不妥,她急忙往地下一矮,再慢慢站起来,她变了,她的脸,有胡子了,这胡子在长长。他说,创可贴,你叫什么?
叫你呢,崴,你是崴,真是崴吗?
是的,?也是?,崴也是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崴。是不是词语里没有了这个?,才有这个崴?应该是这样。真是这样,网络之神没有这个识别,这个看见,这个?,这是一个不吉利的字,?,是?,也是崴。
这时,我看我自己,我看我这人,我想起了很多的事,我先摸我的脸,脸还在,手还在,脚还在,人还在,没有了伤,没有了苦,没有了疼痛,逃出了苦难,逃出了险境,就得。这时,我摸我的口袋,拿出这东西偷偷的悄悄的小心的一看,这是奶罩,哪里来的这东西?神啊,你不能这样算计我,捉弄我,搞我,烂我,摆我。
创可贴,你在看什么?崴望着我说。在他的面前,摸出这东西,这是好笑,这是见怪,这是灾。我慢慢的提起这东西,举起来,我投降,我招供,我说,我说,这时,我的两个手指间,拿着的……
创可贴你在拿什么?崴对我大声的喊,这声音古怪,尖叫,发狂的,要杀人。
这时,我的两指张开,我的眼睛望着我头顶的天,蓝蓝的,一只白鹤从我的指尖上飞走了,白白的鸟,白白的翅膀,白白的纸条,白白的纸,白白的线,从我的脑壳中拉出,冲出一个洞,我的这只白白的鸟,沿着白白的弧线在找,白鹤,我们一起走,在天上走,没有坎坷,没有河流,没有大山阻。
我摸脸,我摸鼻子,我说我们要到哪里去?我们不坐车了,不走路了,我们跟水走,跟船走,去平顶山,去地下,去深处,挖煤,挖钱,挖命。嗨,还是去武汉,哪里有江,有河,有水,还有无数的大船。
武汉有汉口,有汉阳,有武昌。还有东湖,还有万松园,还有汉正街。
还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了。
我突然站在他的面前,望着他的眼睛,对着他的眼睛,我说,你看着我,看着我,不要眨眼,不要低头,我们对视,我们对看,我们小的时候,我们是好过,真的好过。这是过去,这是很久很久的事情,那时,我们小,我们不知事,一点也不知。你还记住这些,你看着我,你的眼睛,不能有泪水,你也不能有哭声,我想,你也没有泪水了,没有哭声了,我知道,你永远没有这些了,我不说破你,不点破你,不破你的脸,好吗,你放下我的包,我自己背,这是你的魂,一片茶树叶,我还给你,你拿好,把我的包,放下,放下,你走,你走,你走吧,不要回头了,不要回想,肉身毁灭了,成人万万难。你记住,你听好,这世界,没有回头路,你没有,我也没有,我们都没有,你走,慢走啊,记忆的影子。
我说呢,我小时候的爱,我不会忘记,不会没有,不会不记,在那块秋天的稻田里,我们用稻草一围,这内面就是新屋,就是新房,就是稻草床,你,就是我的美新娘,我就是你的俊新郎。
这天还能记下这些么?这地还能记下这些么?都有眼睛的,都有耳朵的,都看见了,都听见了,只没有指正,没有发声,还想狡辩,可耻的东西,不是人,是猪,该杀的东西。
我背起包,我擦干我的泪水,这是早上,地下没有我的影子,只有我站的地方,有两个,不,这是四个深深的脚窝。这是我们立正的脚印,踩下的坑,有些歪,不公正。
忘掉她,不想她,她死那么久了,还像小时候那样的想,那样的活。笑话。我不笑。不能笑。她死的早,死的可怜。我还活着。
这时,我看见从高楼上,跳下一只猫,这猫先落在树上,再从树上跳到汽车上,再从汽车上,飞跳到我的包上,它抓住我的包就是不放。这时,我拉下它放在我的脚上,它叫了声,猫。这猫怎么这样的叫,它像哭一样叫?这猫怎么还会哭呢?搞怪。不,这不是猫哭,它像狗一样哭,这哭声就更加悲惨了。是的,这不是猫在说话,这是狗在痛哭。听到这猫,发出两种不同的哭声,奇怪的猫望着我,跟着我,我害怕了,我畏惧了,我想躲,但是,我没有地方躲,也没有办法躲。我能躲过猫的追捕么?不能。老鼠都怕猫,何况我这人。而且,这是一只大猫,黑色的猫,腿很高。猫的牙露在外面,一副老虎的模样。我望着这只猫,我逃进一栋高楼,不是这只猫在追捕我,追赶我,我怎么会往这楼上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