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落下,“阿夕,阿烟呢?怎么只你一人坐在这儿?”
“烟归姑娘中毒了,现在在我旁边。”
十里丢下一团焰火,点燃了大堂正中的那支巨烛,顿时灯火通明。
照得烟归的脸色不太好看。
“哇塞!幼儿版阿烟,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娃娃呢!”
“滚,别碰我!”
“哎呀别这么凶嘛,让十里哥哥抱一抱嘛。”
“我说,滚!”
十里才不管烟归怎样抗拒,一双大手在她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揉来揉去,那张娇嫩的脸不消片刻就被搓得通红。
烟归挣脱不得,见阿夕的目光投向这边,虽然说没有什么情绪,但她还是想要抓紧这根冷漠稻草。
“阿夕,救我!”求救的话脱口而出。
“哎呀阿烟妹妹,我又没欺负你,干什么找帮手。十里哥哥带小孩子可有经验了,想当年揽月城第一批奶娘都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那些鬼娃娃可比你难养多了。你别……”
十里顿住了,缓缓回头,挤出一个惨淡的笑,“阿夕,你拿灵力对着我要害做甚?”
烟归大哼一声,一把推开十里,跳下矮凳,扑到阿夕脚边,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虽然阿夕也说不定不是什么好人,可比较的对象是十里……
“阿夕,真不人道。你不知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道理吗?”
“别乐了,这镇上有蹊跷,我们赶紧离开!”长街推开客栈大门,露气冷霜结了满眼,一身的冷气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阿夕及时地捂住了烟归的口鼻,她才没被这刺鼻的气味冲击到。
说来奇怪,捂住她鼻子的那只手方才分明拿了馊馒头,却丝毫臭味不显,反而有淡淡冷香萦绕鼻尖。
像是一朵经年的红梅埋在雪地里,历经无数个春秋,残了又开,开了又败,行人匆匆,无人留意。
终于在某一个不甚寻常的夏日,被有心人悉心挖掘出来。雪尽花现,一缕混着雪气的幽香首先破土而出,现于青天之下。
而那缕香就环绕在烟归身侧。
她没忍住耸了耸鼻子。
阿夕似有察觉,收回了那只手。
冷香余存之处,热意涌现。
烟归狐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指环随着她体态的变化也变小了,此刻仍牢牢地锁在指尖。
“阿烟,我们要准备逃命了,你这样的小矮子是走不快的。你快给我道个歉,说,只喜欢十里哥哥,只要十里哥哥抱,我就带上你!”十里还不死心,殷切地看向烟归。
烟归看着他,呸了一口。
退到阿夕身边,拉了拉他的手。
阿夕会意,弯腰将手环过烟归的膝盖,抱了起来。
长街也不多问,带着他们三人朝着来时的路相反的方向走,也没有要使用术法的意思。
四人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狂奔,整个小镇透露出死一般的寂静。
“长街,为什么走这边?”烟归蜷在阿夕怀中,虽然说他抱得稳,但她很怕一不小心摔下去,因此还是紧紧地攥着他胸前的衣领,连声音都带着些颤抖。
长街道,“我是从乱葬岗那边回来的。那边已经沦陷了。这个事很复杂。我长话短说,现在我们非必要尽量不要使用法术。乱葬岗那边,不知是怎么个情况,怨灵爆发,此刻正向镇上赶……”
“这有何惧?来一个我打十个!”十里不在乎地道。
“赶他们的是黑白无常。我们尽力不要和这里的阴差交手。”长街解释道。
若是会遇见三百年前的同事,那是不是也会遇见自己,烟归问道,“那你们会遇见那个时候的自己吗?”
阿夕的声音响在耳边,“是有这个可能的。”
烟归忽然想到,自己回到过去,会遇见曾经的自己吗?她倒真是有些好奇了。
走着走着,阿夕停下了脚步。
烟归疑惑地抬起头,却见前方是一堵巨大的红墙,上方印着无数惨烈的血色手印。
十里跺着脚,焦急地说,“怎么办?走到死胡同了。”
“各位公子,不如来我这里避避祸。”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从身旁的一个普通房子里传出。
“什么妖魔鬼怪?”
十里举出自己的红剑,往那窗口一照,现出一张苍老的遍布皱纹的脸,这是?
孟婆的脸!
一向冷静自持的长街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仓惶。
烟归感觉周围人的呼吸都屏住了,透过阿夕的肩头,看见一股黑气正往这边涌来。
“先进去再说。”见众人都无反应,阿夕率先做了决定,举步往那婆子的屋里走。
十里和长街紧随其后,在门上落下一道符咒。
那符咒一看便是十分精巧,效力持久,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