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乞求他们的爱。
周瑾硕口中形容的像是小英雄一样的她,真的是她吗?
……
在迟萤心不在焉时,鑫月又抛出新问题:“那你们成为最好的朋友后,有没有吵过架?”
周瑾硕回忆了半晌,眼里的笑意微微沉寂:“嗯……有过一次。”
鑫月立马追问。
“是一次冷战。”周瑾硕抚着杯子,“是我的问题,因为我不让她和别的小朋友玩,就惹她生气了。”
之后他们还没来得及和好,就发生了他母亲去世父亲带他去国外的事。
这是一段并不愉快的回忆。
小时候的周瑾硕能忍受一切,唯独忍受不了迟萤不理他。那时的他还不会克制自己的占有欲,也把握不住分寸,自食其果。
因此,周瑾硕不愿意多提这段往事,简单略过。
不过也不妨碍其他人自己脑补。
“哟哟哟,看不出来,周总占有欲这么强啊哈哈。”鑫月捂嘴笑,“搞得我都不敢和迟萤交朋友了。”
周瑾硕把她的玩笑当了真,诚挚地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希望她能拥有很多朋友。相信我,跟她做朋友会很值得,别被我影响了。”
“哈哈哈周总好认真,这个朋友我现在不交不行了。”
迟萤微微笑着看他们聊天,一言不发。
她以为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但饭后她送周瑾硕到门口时,被周瑾硕握住手腕。
“小萤今天怎么了?看着好像心情不太好。”
迟萤还没说话,他就满脸自责地道歉,“对不起,也许你并不愿意我在别人面前提起以前的事,是我太……”
“不是的。”迟萤反握住他的手,打断他的话,“我没有那么想,我只是……”
周瑾硕似乎看出她的低落,一动不动耐心地等着她斟酌字句。
迟萤始终低着头,半晌才问出来:“团团,要是你第一次遇到的是现在的我,你还会觉得我好吗?”
她有些心悸,手心微微出了汗,瘦削的肩膀甚至在轻颤。
她在紧张。
就像是在等待审判。
她听到周瑾硕的声音随着夜间轻柔凉爽的微风吹拂过来:“你这样问,我有点难过。”
迟萤设想过各种回答,唯独没想过这种。她错愕地抬起脸,还没去看周瑾硕的脸,就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周瑾硕的手掌落在她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像是在安抚孩子。
“我不知道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才会这样怀疑自己。”
周瑾硕的声音低低响在她耳畔,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萤,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你在我眼里始终是最耀眼、最好的,没有人比得上你。”
“我……”迟萤觉得自己喉咙里似是堵住了一团棉花,说不出话来。
她把脸埋在周瑾硕的肩头。
不知为何,突然有了落泪的冲动。
……
不知过了多久,她还是忍住了,再从过于温暖的怀里脱离时,已经收敛好了所有的心情。
她眨了眨泛红的眼睛,笑着对周瑾硕说:“好了,已经很晚了,回去吧。”
周瑾硕只是一眼,就知道她不再需要别的,适时抽身,点点头:“晚安。”
“晚安。”
迟萤目送着周瑾硕打着手电筒走远,吸了吸鼻子,一回头瞧见五米外的张库娅和摄像师站在一起,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迟萤顿时有点尴尬,下意识摸了摸眼睛,确认没什么可疑的痕迹才走过去。
张库娅叼着棒棒糖,说:“和小竹马的谈情说爱终于结束了?你们搞得摄像大哥都不好意思过去。”
“别再开我们的玩笑了。”迟萤羞赧道,“根本没那回事,我们是纯洁的友谊。”
张库娅点头:“嗯嗯,纯洁的两个人在夜色下抱了十分钟,分开得依依不舍。”
迟萤咳嗽:“……我就是跟他说点事情。”
“说真的,你偷偷告诉我。”张库娅给摄像师打个手势,把迟萤拉到一边,“就告诉我一个人,我谁也不说,你对他到底有那意思没?我看他八……不,十成是对你有的。”
“我……”迟萤刚开口,忽然警觉,“你少来,我们还带着麦呢,能瞒得了谁?你还说鑫月和疯兔八卦,我看你们蛇鼠一窝,都一个德行。”
张库娅快速把自己和她的麦关掉:“这样可以了吧?”
迟萤沉默两秒,憋出两个冷硬的字眼:“没有。”
“真没有?诶,别走啊!”
迟萤大步往屋里走,没有回应。
她一个得了癌症的人,哪里有资格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