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冲了进来,抬起双手要来抓我的肩膀,我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手,脚下还后退了两步。
“怎么回事?你还好吗?”他跟了上来。
“没什么大事儿。”我关门之前,还朝外面左右张望了一下,“就是喝多了犯德性吧。直接拉黑,以后也不再见就得了。”刚转身来到沙发边上,齐飞就拉着我一起坐下了坐,离我有点近。我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问他喝不喝水。他说不用了,我就重新坐下,但离他比刚才稍远了一点。
“我吓得够呛。给你发的消息也没回,等了一会实在担心,就过来了。”
“没事了。我刚才一直没顾上看手机。”我顿了顿,接着说,“你别管了,赶紧回去吧。”然后就要起身送他,他没站起来,还伸手要再拉我,我一扭身,闪开了。
“我……陪你一会吧。”他说完,又补充道,“我不是要在你家过夜啊,你别误会。我就想陪你待会,聊聊天,放松下心情。”
“噢,不用,都不用。你还是赶紧走吧。”我平静地回答道。
“那你自己一个人没事吗?”他并没有起身,仍然坐在沙发上望着我。
“真没事儿,说好几遍了都。”我再次朝门口挪步。
“那行吧。”在我几番推辞之后,他也终于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
“你赶紧回去吧,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想也成为招人讨厌的‘前女友’。”
他尴尬地笑了笑,有点犹豫地说:“她……也问你好呢。”
“嗯,告诉她我好着呢。”我半推半送地把他“请”了出去,关上门,又锁了两圈。
齐飞这样忽然找上门来,可能是以为我会一开门,就委屈地扑进他怀里大哭。但他想错了——如果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全力珍惜,一旦分开,就别想着我还会留恋。早就告诉过他,我从来都不相信“破镜重圆”和重新开始。更何况,他不是据说都已经在“谈婚论嫁”了吗?现在换我做“前女友”了,我即便受到再大的刺激,也不需要跟他倾诉。
稍微平静了一会之后,我重新拿起手机,问张瑾睡了没有,很快收到她回复说还醒着,我就拨通了她的电话:“我有个新思路。”
“什么思路?”
“我今天不小心弄丢了一只耳钉,却忽然来了灵感!你看啊,平常耳钉如果有一整副的时候,可以戴、可以留着、可以卖……”我有点激动地说,“但你想想,如果只剩一只了,怎么办?”
“那基本就没用了。”
“对!如果是简单的小圆钉,还可以说有的人有好多耳洞,可以混搭着戴;但如果是那种红宝石还配钻的华丽款式,只剩一只的时候就很尴尬,戴单只也不好看,卖也不好卖。”
“有道理……但怎么能从她手里‘反偷’出来一只呢?”
“呃……我不知道。”
“哈哈哈,你这算什么新思路啊?”张瑾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她这声笑,大概是我整个晚上,最轻松的一刻了。我继续“挣扎”着说道:“怎么不是思路啊,现在就可以想办法拆散她那副成对的耳钉。”
“你说说怎么拆?她那么小心谨慎,到现在都没被发现戴出来过,会平白无故弄丢一只,还碰巧能让你知道?”
我看着桌面上孤零零的单只耳钉,继续说:“也是……可能就我老这么晕乎,丢三落四的……”
“你的耳钉怎么丢的?”张瑾顺着话茬随口问道,我的心却忽然重又揪了起来。要不要把刚刚的遭遇跟她说呢?自从相识以来,我总觉得张瑾一方面很成熟、擅长待人处事,但另一方面却又给人一种很单纯、充满善意的感觉。我现在已经在拉着她策划一些背后要暗算别人的事情——即便我们要“暗算”的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代表这件事本身有多光彩——我有点不想再把自己生活中更多的纠结与困扰,卷入她无忧又富足的美好世界里了。
“呃,就是我可能没戴紧,然后被头发或者衣服刮掉了吧。”我搪塞了一句。
“哎呀好可怜,丢的什么耳钉,贵吗?”
“不值什么钱,就是我以前买的一对白金的小星星。没事儿不要紧的,丢就丢了吧。”我嘴上说得轻巧,但心跳却抑制不住地快了起来。刚才发生的一切,焦灼中的挣扎,又重新回到我的脑海中。
“人家不是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你别难过了,回头我送你一副新的。”张瑾对我,总是既体贴又慷慨。
“哈哈不用你送,我回头等下个月发了工资,也去店里挑一对内购!”
“那你可得好好挑一挑,别浪费了每年本来就没多少的额度。”
“我才不买那么贵的呢。”我跟她这么闲聊着,慢慢放松了下来,走进卧室打开灯,躺在床上,眼睛对着天花板——吸顶灯的周围,投射着几圈光晕,盯着看得久了,竟有点像是一轮一轮的黄金圆环……
接下来,我跟张瑾就这么有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