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捻了半天才拿出来,也点了点。
起身把钱交到张结巴手上,“结巴,说好的是十五块,我这有二十五,都给你了,你在上别处凑凑。”
张结巴一个当大队长的人,平时当地头蛇威风惯了,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他一把捏住杨杰的手腕,低声说,“杨杰,你、你这样做,小心遭报应!”
“狗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这狗是村子里的人家养的,我遭什么报应?”杨杰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颇为同情地看着他,“结巴,大家都在一个村子里生活,平时有点摩擦磕碰都很正常,都是可以沟通的呀,你怎么能把人狗杀了呢?”
他叹了口气,摇着头,惋惜地说,“下次别那么冲动了,啊。”
张结巴像个煮了饺子的茶壶,肚子里有多少东西都没办法从嘴里倒出来,他一边记挂着不知所踪的儿子,一边为剩下的钱发愁。
事情说到这儿,已经算解决了一半。
但杨语卓看不下去。
杨杰先前几次三番的陷害都是冲着她家狗来的。
因为在人身上抓不到弱点,就只能在狗身上找了。
就算没有张结巴这一出,他也会找别的借口继续陷害他们家和她家狗。
所以,杨杰和他媳妇儿也不是什么无辜之辈。
“杨杰,按照辈分,我这个小辈得叫你一声叔叔呢。”杨语卓一脚踏在张结巴家门槛儿上,“都当叔叔的人了,这么敢做不敢当?”
杨杰“哎哟”一声,“小姑奶奶,我承认错误了呀,我不该不问缘由就跑来张结巴家吃狗肉,我也说了我会做出相应赔偿啊!”
“好的,那我们就来好好掰扯掰扯。”杨语卓,“你刚才同张结巴说,你从打工回来就没上过街,所以你说你不知道张结巴杀的狗就是我家的?”
“是啊。”杨杰脸色有几分不自在,“怎么了?”
“就今儿个早上,我还看见你和你媳妇儿在镇上卖腊肉的摊子边站着呢。”
“小姑娘家家的,说话要讲证据啊!”杨杰朝着村民们问,“谁今早看着我在街上了?”
今天不是街天,村里几乎没有人会去赶集。
当然也就不会有人在街上看见他。
“杨杰,你要找证人还不容易吗?”杨语卓几乎要被他的愚蠢气笑了,她从门槛边站起来,“今天不赶集,镇上摆的摊子也不多,摊位也很固定,大多都是镇上人自己摆出来卖给镇上的,镇上也就这么几户人家,你一个外来人去买过东西,他们印象一定很深。”
她说到这儿,杨杰的表情已经很不好看了。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再隔几个小时天都该亮了,天一亮我们就一起上街,明天也不是街天,我相信卖腊肉的那个大娘明儿个也摆摊,咱一起去问问,看她有没有见过你?”
事实就摆在眼前,这次就算杨杰死犟,拖到明天也一定会被揭穿。
“是我记错了。”他索性承认了,但还是不忘狡辩,“我今早确实上过街,但我平时又不吃狗肉,我怎么会去关注街上有没有狗卖呢!”
“叔,嘴硬到这个份上就很难看了。”杨语卓叹了口气,“既不是赶街天,也不是什么特殊节日,镇上就这么一条道儿,人也少得可怜,从街头到街尾一眼就望得到头,不用刻意去看也知道有没有卖狗的。”
“是啊,装到这个地步就有点假了。”
“可不是嘛,狗又不是死的,有卖狗的动静肯定很大,没动静不就是没有卖的?”
杨杰牙齿咬得紧紧的,看着杨语卓不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