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下奇景。
如因跪在地上半天也没听见皇帝的声音,怯怯的抬头去看,正好对上皇帝狠戾的眼神,浑身一个哆嗦,一股冰凉的寒气顺着膝盖漫上来。
如因几乎是下意识的,朝前跪着爬了一步,猛的扑到皇帝腿上,死死抱着皇帝的腿:“主子爷息怒,饶奴才一命,奴才还有弟弟要照顾,实在不能死啊!”
袍子下面的双腿肌肉绷的极紧,如因甚至能隔着布料感受到大腿上起伏的结实肌肉。
她的脸就贴在皇帝的小腹上,皇帝没想到如因会扑过来,喉头一紧,大脑一瞬间一片空白,竟忘了躲避。
卓少烆也愣了一瞬,旋即下意识要抬腿狠狠踢向如因。
皇帝看见卓少烆的动作,生怕卓少烆这一脚真的踢到如因身上。卓少烆是御前侍卫,要结结实实挨他一脚,只怕如因非死即伤。
电光火石间,皇帝猛的发力,两只手钳住如因的肩膀,把她向另一侧甩出去。
如因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强大的力量拽住,身子几乎悬在半空中,耳畔一阵风,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皇帝动作太快,又是用了全力的,她吓极了,下意识的越抱越紧,八爪鱼一样死死抱住皇帝不敢松开手。
皇帝把如因往侧方一拽,原本打算收手,可看着单薄的如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紧紧抱着皇帝的腰,硬生生把皇帝拽的失去平衡。
眼瞅着皇帝就要压在如因身上,皇帝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自己动了起来。他手朝回使劲,自己则长腿一迈,愣是在如因摔在地上之前垫在了如因的身子底下。
皇帝背脊着地,喉中发出痛苦的一声闷哼。
“主子!”卓少烆被眼前突然发生的意外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蹲下,神情焦急。
如因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正趴在皇帝身上,两只手还在紧紧攥着皇帝身上的褂子。
她抬起脸,与皇帝英朗的面容不过咫尺,近的能看清皇帝下颌上泛青的胡茬,只是此刻皇帝素来清嘉的面孔此刻有些狰狞。
她心里一惊:“主子您没事儿吧?”
皇帝眉头中间挤出一道‘川’字,咬着牙关说:“你给朕起来!朕没事也要让你压出事来了。”
如因这才意识到自己和皇帝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皇帝挺拔结实的身体正与自己毫无缝隙的贴在一起。
她一下子满脸赤红,像只煮熟的虾,手忙脚乱的从皇帝身上爬起来。
她一慌乱,手就到处借力,皇帝觉得她的手在自己身上左右游走,忍不住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下卓少烆真的吓坏了,三魂丢了七魄:“主子爷,奴才这就去给您请太医!”
皇帝摆摆手,撑着卓少烆的胳膊自个儿从地上坐起来,回头一看,果然身子底下有块不大不小的石头。
皇帝捂着后腰,看了眼石头又看了眼如因:“你看着瘦,怎么这么沉!幸好朕是练过的,不然真要毁在你春家了。”
皇帝越说越搓火儿【25】,狠狠瞪着如因:“朕跟你们春家就犯冲!上回在你们春家落了水,这回在你们春家又来这么一遭。早知道朕就应该一刀砍了你,省得你接二连三的给朕添晦气!”
如因被吓得腿发软,一张脸白煞煞的,声儿磕磕巴巴:“奴才该死,主子爷腰没事儿吧?”
卓少烆搀着皇帝站起来,皇帝捂着后腰:“春如因你自个儿算算,这几个月你在朕面前该死过几回了?也就是朕心善,碰上旁人,你就是属猫的只怕这会儿也没命了。”
如因诺诺的点头,顶心儿【26】一阵阵的发冷发麻,是真的吓坏了:“奴才知错,次次在主子爷面前都掉链子,实在是不该。奴才死多少回都不打紧,只是您可千万别有事儿。您还没娶皇后呢,这要是把腰磕坏了,奴才被拉到菜市口给活剐了都赔不起。”
皇帝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少在那儿拔塞子【27】,朕又不是纸糊的,赶明儿娶了皇后照样五年抱仨。”
见他中气十足,如因的心这才定下来,嘿嘿笑一声:“您英明神武是奴才的福气。”
这话说的,一旁的卓少烆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皇帝眼风扫过来,仓皇低下头,只剩肩膀还在控制不住的微微抖动。
皇帝揉着腰,似笑非笑:“怎么就成你的福气了?春如因,朕瞧着你这脸皮比大齐门的城墙还厚。”
如因这才发觉自己说的话容易惹人歧义,她手指头绞绞袍子边儿,脸色由白转红,低头跟个鹌鹑样蹲个福:“主子爷饿了吧,奴才去给您准备晚膳,另外再拿点儿药酒来让卓大人给您推推,明儿一定就好了。”
折腾一晚上,皇上还真觉得饿了。既然今晚要宿在春家,皇帝决定要宰这位身价丰厚的皇商一刀:“别吝着,朕跟少烆今儿得暴搓一顿。”
如因甩甩帕子:“得嘞,您瞧好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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