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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和断剑(1 / 3)

“吁……”一匹名贵的马在溪山别院停下,容貌出挑的红衣公子翻身而下,抱着只小猫要往里闯。

“百晓生,你果然和慕长玉不清不楚。”一道低沉的嗓音从门后传来,虞兮辰手握折扇,抬袖挥退侍卫。

“好好好,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青年懒得辩驳。

“我问你,他在哪里?”百晓生走上台阶,夕阳落在他略显焦灼的脸上。

他这一生,事事总是慢一步。

幼年时,他比妹妹退得慢了一步,于是被四海八荒塔的前任主人选中,收为弟子,似乎是有了更好的前程,却与唯一的亲人离散。

少年时,他碍于半妖见不得光的身份,碍于身上不治的顽疾,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终于备好千抬聘礼,要向中意的姑娘求亲,可上门时又晚了一步。

姑娘已经另许他人。

青年时,他有了两位挚友,只可惜随月生坠崖的时候,百晓生伸出的手又晚了一步,他只抓住好兄弟的半截衣袖。

这一回,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晚。

百晓生压下心中酸涩的情绪,坚定抬眼,重复道:“我问你,慕长玉在哪里?”

他明明派了无数探子,暗中盯着那少年的下落,可所有的线索都断在了溪山别院,他只知道慕长玉进了四方城,未曾离开。

在他眼皮子底下,能瞒下一个人的行踪,想来是照月白的手笔。百晓生也知剑骨一事,不得已来问虞兮辰。

虞兮辰正欲开口。

“这事我知道,你跟我走。”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百晓生回眸,只见刚停的马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

说话的男子身穿墨白的门派服,一眼就知道是来自东北林氏的天衍宗,看纹饰辈分还不低,正是小师叔林远兮。

女子一袭红衣飒爽,漆黑的发束成麻花辫垂在肩侧,发带亦是红色。

百晓生的目光迟疑了一瞬,只可惜女子带着黑色帷帽,他看不清容貌,又担忧慕长玉,便没有多想。

虞归晚也看了百晓生一眼,奇怪他为什么带着半边金凤面具,她抱剑与他擦肩而过,走向虞兮辰,拱手复命。

那边,林远兮瞥了一眼百晓生怀里的小猫阿银,又道:“这位公子,你要找慕长玉是吧,正好,我要救金阿宝。”

阿宝是金絮的小名,在山庄时百晓生也略有耳闻,又见林远兮眼神清澈,只有自己骗他的份,不再犹豫,跟他上了马车。

林远兮长话短说,道:“慕长玉在照月白手里,关押他的地方我去过一次,今日和虞姑娘一起出行,也是在那附近徘徊,想借机进去救人,奈何守卫森严。”

百晓生轻咳一声,点头道:“林公子,你就这么轻易信了我,什么都跟我说?”

林远兮粲然笑道:“阿银可傲娇了,不会让陌生人抱它的。”

“何况,我的运气一直很好。”

正说着,百晓生怀里的小猫不知察觉到什么,突然睁开眼睛,从窗口往外一跃,消失在雪地里。

风雪不停,很快就覆盖了小猫的脚印。

*

慕长玉还是没能跑掉。

暮色越来越浓,和风雪一起,几乎压弯少年的脊梁。

在金絮用发簪自戕,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好像也跟着停止了。

他知道要逃,要护好腕间银铃,守住她的元魂,他们才能再见。

他也懂得权衡利弊,隐忍蛰伏,可是他的身体不听话,似乎随那少女一起死去,僵硬得没有半点温度。

慕长玉就这么跪在雪地里,白雪覆盖在他鲜红的伤口上,也遮住他的眼睫,纷纷扬扬,像埋死人的土。

他一动不动,痛苦得说不出话来,那双从不流泪的眼睛里渗出点点鲜血。

血泪蜿蜒,很快凝结,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留下狰狞又难看的血痕。

滔天的恨意在心底流转,他双目猩红,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杀了照月白。

他要他死。

这些年,纵然命运艰辛,慕长玉从未真正动过杀心,中州最有名的卦师说他是灭世之人,他偏要干干净净。

他向来是清高的。

从不归塔爬出来后,生出的心魔常常蛊惑他,他也不愿做个魔头。

第一次,这是慕长玉第一次想杀一个人。

他麻木地从地上站起来,手中没有刀剑,就用灵力催动风雪,化作一把冰刃。

冰刃没有剑柄,粗糙又锋利,割破了他的掌心,他任由鲜红的血融进去,做他杀人的刀。

少年飞身而起,周遭灵力爆发出强烈的明光,朝照月白劈去。

这是充满戾气和死寂的一剑,剑气所过之处,原本盛放的红梅相继凋零,化为灰烬,埋进细雪里。

照月白也没能躲开。

遗憾的是,他的身躯化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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