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书中的反派头子,他的观点是,全世界都放弃我?好啊,那我就建一个新的。
你不要我,我还不要你呢。
金絮弯了弯唇角,他似乎总是如此傲娇,明明渴望爱,却又装作不在意。
万家灯火里,他最孤独。
金絮忍住了点燃召唤符的冲动,想见一面,又怕见一面少一面。
寒意扑面而来,她搓了搓掌心,正欲关窗,一声轻微的猫叫声从墙外传来。
金絮立刻推开门,果然在墙角处看见了缩成一团的小猫阿银。
这个逆子把自己弄得很狼狈,银白发亮的毛发也变得黯淡无光,琥珀色的眼珠含着水雾,可怜兮兮的。
它朝她喵喵叫,语气叫人心软,好像在说:主人,我捡垃圾回来了。
金絮叹息,她最近小有所成,竖指给它捏了个净尘诀,又把小猫抱起来,轻揉它的脑袋安抚:“在哪鬼混了?”
阿银把捏在爪子里的纸鹤递给她,这是百晓生的传信方式,展开是熟悉的字迹,正如那个戴着半边金凤面具的青年一般,张扬又不失优雅:
“狗贼,诞辰月将近,我不放心你,已经在前往四方城的路上了……你等我,千万要等我。”
别自己不明不白死在夜里。
百晓生的意思似乎是如此,金絮看着纸鹤消散,心又悬了起来。
阿银仰起头看她,小猫似乎生病了,连神态都有几分虚弱。
莫名地,金絮想起来了它之前的生龙活虎,阿银是只很好养的小东西,不用人操心,上次这么焉头耷脑,还是在星回秘境,慕长玉被名门正派围堵,受了重伤后。
望着小猫漂亮的眼珠,金絮不由猜测,阿银和慕长玉之间的关联,是不是阿银越虚弱,慕长玉也越痛苦?
她有些坐不住了。
拢上披风,将小猫搂在怀里,金絮走出院门去找林远兮,他是个医者,或许能给阿银看病。
一路踏雪而行,虞兮辰安排的护卫没有拦她,只是跟在她身后,还撑起了伞。
金絮无语,虞兮辰有病,跟随他的也是病的不轻,好在她如愿等到了林远兮。
青年才从外面回来,提着药箱,神情凝重,进屋后坐在火边,连灌几口姜茶后才道:“疯了。”
“那老登真的疯了!”
林远兮看着金絮,欲言又止:“你知道的,我师父他老人家近来闭关突破,不见外客,很多病人都是我替他瞧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真有人要换骨,还是活人换骨!”
“真是丧心病狂!!”
金絮直觉不妙:“你见的人,是不是照月白?”
“你怎么知道?”林远兮怔住:“我听人称他照长老,还有,虞兮辰叫他师父。”
金絮指尖轻颤,又问:“要换谁的骨?”
“是我师兄的。”门外,虞兮辰低沉的嗓音传来,带着一声轻咳。
他收了伞,抖落风雪靠在门边,抬首道:“金姑娘,和你说过的,想要你的老东西,不巧,就是我师父。”
在照月白眼里,如果得不到九灵剑体,用通玉凤髓体双修,也是飞升的捷径。
这些天,他趁慕长玉处于诞辰月的虚弱期,四处布阵抓住了他,逼问他金絮的下落。
可无论照月白如何用刑,慕长玉都不开口,直到安插在虞兮辰这里的眼线回禀,照月白才知道金絮被困于此。
他把消息告诉了曾经的好徒弟,问他:“长玉,你不愿意换骨,她就是我的后路……”
言下之意是要拿金絮做炉l鼎。
“我教过你的,世间的事总要有取舍,保全她还是保全你自己,师父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要想好。”
期间,照月白又从虞兮辰这里,拿到了金絮贴身的白玉发簪。
他当着慕长玉的面碾碎了这支玉簪,白玉无瑕,坠进了牢房的泥地里。
少年染血的指尖紧握,苍白的唇角也没了世事皆不在意的讥谑,他眸光凶狠:“别碰她。”
得到想要的答案,照月白笑出声来:“长玉,你变得不像你了。”
这是他亲手打磨出的刀剑,最是锋利,可一旦有了感情变得柔软,就最是不堪一击。
他甚至只用轻轻一折,就能毁了他。
“我说过,剑客最忌动心,傀儡城的人无需感情,若有朝一日你们有了软肋,就要亲手把她们抹杀掉。”
照月白惋惜出声:“长玉,你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