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冷宝珠 。
如果额间的观音痧还有巧合的可能性 , 那么林以微身上所佩戴的十字架 , 就再无错漏的可能性 。
私人飞机降落在伦敦的希思罗机场 。
彼时 , 伦敦下着细细的银丝雨 , 天空暮霭沉沉 , 如同笼罩着一层灰色的幕布 。
机场跑道犹如镜面一般 , 反射着周围的高射灯光 。
接驳车将她放在了航站楼前 , 在贵宾会客厅里 , 林以微见到了她至亲的几位家人 。
她的外公冷书漂 , 一位满鬓寒霜的考者 , 脸上布满了纵深的皱纹 , 唯有一双锐利的眸子仍显精神气 。
他坐在轮椅上 , 翘首以望 , 在看到林以微出现的刹那 , 他仿佛看到了离世多年的大女儿 。
她和冷知翎长得一模一样 。
不 , 她更漂亮 , 眉宇间有一股锐利的气质 , 那是多年磋磨流离的生活带给她的自我保护色 。
一瞧间 , 老泪纵横 , 冷书滕张着嘴 , 说不出一句话 , 只将那双沧根褶皱的手 ,
那双抚摸过世间最珍贵稀有宝石的手 … 伸向了林以微 。
她才是他最珍贵的宝珠 , 丢失的血脉 , 是他失而复得的爱 。 考人无数个夜晚向上天祈祷 , 哪怕残生不能相见 , 也求她一生安宁无忱 、 平安顺遂 。
其实 , 林以微不想哭的 。
毕竟 , 妈妈都不在了 , 旁系的亲人这么多年没见 , 能有多亲切呢 。
她以前看电视上有被拐的孩子与亲生父母相见时哭天抢地的样子 , 她觉得尴尬极了 。
人与人的悲欢不相通 , 她设身处地代入自己 , 想象着与陌生家人的第一次会面 , 她一定不会哭 , 硬哭也哭不出来 , 因为没什么感情 。
然而 , 当她看到那位老人考泪纵横 、 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 眼底盛满了疼惜和悔恨 , 那样盛大的爱意 , 是根本压都压不住 , 藏都藏不了的 。
林以微心里涌起了酸涩 。
被人爱着 , 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 无论怎样哭诉委屈都是不够的 。
她觉得好难过 。
她几乎一路狂奔 , 跑回了家人的身边 , 如同稚鸟投林 。
老人张开双臂拥她入怀 , 粗粽的手掌抚着她的头发 , 嘴里团囡地喊着 :“ 宝珠 ,
我的宝珠啊 , 我的小宝珠 …“
林以微哽咽着 , 喉呈里如同咽了橄榄 。 良久 , 才艰难地问出一句 :“ 你们为什么
… 才找到我 。“
这句话更是让考人涕泪纵横 , 对女儿的愧疚 、 对孙女的歉悔一齐涌上了心头 ,
他捶着胸口 , 痛哭着说 :“ 是外公不好 , 都是外公的错 , 对不起 , 让我的宝珠受苦了 ,
外公对不起你 ! “
冷知韫生怕父亲心脏承受不住 , 连忙蹲下身 , 轻拍着冷书溱的后背 :“daddy,,
宝珠没有怪你的意思啊 。“
林以微连忙用袖子替考人擦干了眼泪 :“ 我不怪外公 , 您别激动 。“
这时 , 一双手重重地落在了林以微肩膀上 。
林以微抬头 , 看到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
他穿着高定的黑色西装 , 身形线条十分匀称 , 气质偏硬朗 , 乍眼一看有种难以接近的高冷傲气 。
“ 宝珠 , 我是舅舅 。“
舅舅冷斯漆 , 如果没有他 , 也就没有今天的冷氏珠宝集团 。
他继承家业 , 成为了港城的珠宝大亨 , 当初冷书滕生病 , 也全靠他一力支撑起了集团 , 在腥风血雨的斗争中 , 重新确立家族在珠宝行业执牛耳者的地位 。
林以微时常在豪门八卦新闻中看到他 , 说他如何手段凌厉 , 翻云覆雨 , 在港城几乎无人可与他的气势比肩 。
哪怕是谢薄的父亲谢思濡 , 面对冷斯漕 , 恐怕都要礼让三分 。
在飞机上 , 林以微想到要见冷斯漕 , 其实心理上多少有点畏惧 。
没愚到冷斯源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 紧紧地拥抱着 : “ 宝珠 , 回家就好了 , 不用害怕任何事 , 回家就好 , 再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 舅舅向你保证 。“
他这句话说的富有深意 , 外公冷书滕年纪大了 , 不知道林以微这些年的经历 。
但冷斯源一定调查过她成长的方方面面 、 生活的全部细节 , 甚至他可能都知道池家的存在和林以微的斗争 …
林以微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