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的康复疗程是压直左腿,夏禹每天忍着心痛帮顾思川压腿。腿被压成笔直的状态,顾思川是无法久坐的。思来想去,怕耽误老板的生意,顾思川还是辞去了公司插画师的工作,帮自己美院的导师代工一些油画的作品也有不错的收入。夏禹帮着顾思川把阳台一角收拾成了画室,顾思川在家开始了创作。夏禹经常看顾思川画画,突然有一天,夏禹在顾思川准备起稿的白纸上画出了自己心里的一个山水的轮廓。顾思川看夏禹画的还挺有模样的,就鼓励夏禹继续画下去。夏禹在几天后创作出了一幅完成度非常高的油画作品。顾思川这几天都在观察夏禹作画,持笔姿势,下笔角度,笔触流线,都是非常专业的,只有受过专业训练的才有可能有这个水平。虽然不知道夏禹的过去,但是至少可以判断他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一个人。顾思川把夏禹的画拍给导师看,导师的评价也让顾思川很吃惊。
导师:“这是加拿大一副风景名画的临摹嘛,画的是加拿大休伦湖著名的一段风景。”
顾思川:“可是我朋友画的时候,根本没有摆临摹的照片呀。”
导师:“也可能他学画的时候,多次临摹同一幅作品的缘故。”导师耐心的解释说。
导师:“画的非常不错,你看他能不能搞点原创,最近有个画商希望收一些非院校体系的原创油画。他这个画风有点独特,你可以让他试试。”
放下电话,顾思川暗暗的替夏禹自豪起来。又能弹钢琴,又能画画,又能遛狗,还能送快递,太强了,没白叫大强这个名字。顾思川想着想着乐了起来。
最近夏禹晚上经常失眠。入睡后常常梦的乱七八糟,时而悲伤时而惊悚。有的时候梦见去找顾思川,怎么也找不到顾思川的家在哪儿,要不就是使劲敲门,出来开门的人不是顾思川。偶尔几次梦到自己仿佛是很小的孩子,站在一棵大树底下,有个温柔的女人的声音叫自己,经常说的一句是:“小禹快回来吃饭了。”
睡不好的时候,顾思川能看出来夏禹的黑眼圈。夏禹刻意的和顾思川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抑制自己的感情。反而是这些礼貌让顾思川难受起来,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计较他的过去呢?爱在当下不可以吗?顾思川这些时间常常觉得自己太忧患、太瞻前顾后了。哪怕就爱这失忆后的短暂时间,难道就不可以吗?
顾思川突然意识到自己越爱夏禹越怕爱情太短暂。可能真的需要自己勇敢一些。
顾思川:“你为什么总是黑眼圈?”现在顾思川把画架调高,都是左胳膊拄拐站着作画的。夏禹听顾思川的安排,在旁边又摆放了一个画架挨着顾思川一起画。夏禹听顾思川问自己,抬头看着顾思川说:“因为我最近思考太多。”
顾思川:“我才不信呢。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过的很煎熬?”
夏禹:“为什么这么说?”
顾思川:“因为这样你就和彭飞是一样的心情呀,上次你不是说那个陆老师嘛,结果他俩闪电似的好了十天,到现在彭飞还没再单独见过她呢。”
夏禹:“看来你又要做古琴雅集帮彭飞了。唉,不对,你这要弹琴也得再过几个月能坐下弯腿才行呢。我和彭飞不一样,我只要每天能见到你,我就很知足,很开心。”夏禹边说边画。
顾思川:“你有没有想过我害怕知道你过去的情况,是因为我其实是太怕有一天会突然失去你呢?”顾思川突然说。
夏禹放下画笔,站了起来。
夏禹:“思川,我能再抱抱你吗?”
顾思川轻轻点头,夏禹温柔的紧紧的抱住了顾思川,多少天的思念、惆怅、纠结都瞬间化解在这温暖的拥抱中了。
夏禹深深的闻着顾思川的发香,千言万语涌在心间,脱口而出:“我爱你思川,你不会失去我的,我的心永远属于你。我现在已经停止去九院找孙大夫做恢复记忆的治疗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想陪着你,好好的爱你,一辈子。”
顾思川抬起头来,热切地看着夏禹,“我也爱你,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吧。”
夏禹急促的热烈地吻着顾思川,顾思川不能久站,夏禹把顾思川抱到了床上。夏禹放下顾思川刚想起身,顾思川一把拽住了夏禹的衣角,重新把夏禹拉回到自己的身上。
夏禹:“我们要是越界了,就再也做不成好朋友了对吗?”夏禹嗓音嘶哑、低沉。
顾思川:“那你愿意做好朋友,超过愿意做男朋友吗?我不会反对你做的选择。”
夏禹:“你接受的话,我愿意做你的奴隶,做你的仆人。”
顾思川:“你太过分了,哪有仆人趴到主人身上不停的亲的?”顾思川笑起来。
夏禹:“我错了,我要做你的男朋友,好吗?我们可以吗?”夏禹喃喃的趴在顾思川耳边轻声的问。
顾思川:“那样我们可就真的回不去了。但是我更喜欢现在这样的关系,喜欢和你分享最亲密的一切。你马上就要知道我的秘密了。你想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