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如此,你别见怪。”月洲白看着裴扬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摇摇头。
洛云舒没有过多在意,只不过既然裴扬是要继承北渝太医院的人,那么月洲白的身份必定也不是那么简单,可惜洛云舒对北渝朝堂没什么了解,不然光凭月洲白姓陆,一下便能推出他的真实身份。
“他还挺有趣的。”身在江湖,洛云舒见过的怪人比裴扬要怪了成百上千倍。
“裴太医教他的时候,没有因为他不是裴家人而藏私,他的医术,也确实是裴家这一代最好的一个,只不过他确实志不在此。”月洲白继续同洛云舒说着。
洛云舒意外于月洲白同她讲这么多裴扬的事,涉及北渝太医院,怎么想也不是可以随便告诉外人的事情。
“就这么告诉我没关系吗?”洛云舒歪着头,看向月洲白。
月洲白眨着好看的桃花眼,眉目含笑:“还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
“你和北渝朝廷的关系,应该很密切。”洛云舒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洛云舒不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月洲白什么时候愿意告诉自己了,他自然会说,现在洛云舒只需要知道他是哪方势力就好。
月洲白没有否认:“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洛云舒又撑起了脑袋,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神色:“先从韩昭忆下手,韩任达出了问题,那位就不会那么相信魏翎,魏翎也不会继续信任韩昭忆。”
“不错,他们三人联系得太紧密,必须先瓦解他们之间的信任,再逐个击破。”月洲白认可洛云舒的想法,“但想扳倒韩任达,不是件容易事。他在大理寺卿任上这么久,虽民怨不断,但自是积累了不少人脉。”
“这点我倒是清楚。一点点民怨,不足以让那位对他失去信任,那位最在意的,想来只有他自己。”
洛云舒总是这样,每次都出乎月洲白的意料,只不过月洲白没想到,洛云舒会这么了解傅孜戎。月洲白想起之前在凌王府查到的东西,他觉得这不失为一个一举两得的好时机。
洛云舒看着月洲白眼底掩不住的笑意,便知道他又有了主意:“这么快就有对策了?”
月洲白却卖了个关子:“嗯,先吃饭吧。”
说罢,月洲白便往正厅的方向走去,洛云舒为了跟上他,顾不得什么,直接从窗里翻了出来。
吃完了饭,月洲白示意洛云舒跟着自己,洛云舒跟着月洲白去了书房,随后月洲白关上了门窗。
“上次我中毒,是在凌王府中了箭。”月洲白在案几前坐下,捻起茶叶开始泡茶。
“飞宴和我说过,”洛云舒在月洲白对面坐下,“所以,你们是查到什么了,才被凌王如此赶尽杀绝?”
“我们查到,凌王在暗中招兵买马,意图造反。”月洲白滤着茶水,语气平缓地扔下这个重磅炸弹。
洛云舒急速思考着,上一世的记忆里,确实有对凌王造反的印象,但却被镇压了,没有掀起什么大的浪花,因此她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细节。凌王既招兵买马,想来规模不会小,上一世没有掀起什么水花,看来是魏翎和傅孜戎提前发现了。
“另外我们还查到,韩任达知晓这件事,并且还帮助凌王隐瞒。”月洲白泡好茶,倒了一杯放在洛云舒面前。
“他还真是胆大。”洛云舒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甘香四溢,“这要是让那位知道,他们全家都得掉脑袋。”
月洲白收好茶具,也端起自己的茶喝:“你也觉得这是可以拿来做文章的。”
“这么说,想必你早就有主意了。”洛云舒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他一定早已谋划好,只等着一个契机。
“不算什么很高明的主意,只不过把这件事闹大,让三方都有点损失罢了。”
这件事要是能利用好,不仅可以扳倒韩任达,让魏翎、韩昭忆、傅孜戎身上紧密相连的线断开,还可以解决掉凌王这个隐患,说不定还会让大齐朝政受影响,对月洲白来说是一箭三雕的事。
只不过这个契机很难找。凌王在做好全部准备前不会轻举妄动,韩任达也不会自己露出马脚,现在得做点什么逼他们一下。
洛云舒深知这个道理。她依稀记起,上一世比武大会结束后不久,魏翎就出了趟远门,傅孜戎派他去巡查全域马匹状况。也许就是这时候,魏翎和傅孜戎发现了凌王的不对劲。这是个好机会,但现在魏翎还未离开长安,洛云舒不知该如何把这个消息告诉月洲白。
上一世魏翎离开长安,没人知道他去干什么,等到他回来大家才知道,因此凌王错过了转移的好时机,这一次只要添油加醋给凌王透露一些情报,想必他定会有所反应。
“过几日,魏翎要出城。”洛云舒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续了杯茶,还是决定告诉月洲白这件事,“应该是奉了那位的暗令,去探查全国州县的兵马政。”
“既如此,可大作文章,让凌王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