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明月客栈的洛云舒直接去了暗庄,暗庄的守门人直接把洛云舒带进了房间中,并说老大还需要一会才能回来,让洛云舒先等一会。
第二日便是比武大会,洛云舒无法留在暗庄太久,半个时辰后,鹰辞还未回来,洛云舒便让人拿来纸笔,留下一封信,嘱托守门人一定要亲自交给鹰辞,随后便离开了。
洛云舒在信中说明了已经筹谋好了让那孩子假死之事,以骗过想要灭口的人,希望鹰辞能够加以配合,在那群人找上门的时候不要暴露。
洛云舒回到客栈的时候,穆清正在房中向程越颜交代着什么,在门外正准备敲门的洛云舒放下了已经抬起的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比武大会结束后,这长安城就要只剩自己一人了,洛云舒站在窗边,心中这般想着。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都很艰难,明知如此,也要直面这艰难。
傍晚,程越颜来找洛云舒,让她陪自己去练功。
两人站在空旷的院子里过起招来,很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地比试,两人打得都很尽兴。
等到太阳落山,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找了个屋顶坐着休息。
“此情此景,岂能无酒!阿笙你等着。”洛云舒还来不及阻拦,程越颜已经飞了出去。
“真是任性。”洛云舒没办法,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不一会儿,程越颜便抱着一坛酒回来了。
“明日比武大会,可不能贪杯,今日我俩一坛足够。”程越颜一边开着坛子,一边说道。
“亏你还记得比武大会啊!”洛云舒嗔怪地戳了戳程越颜的额头。
程越颜狡黠地笑笑,随后提起坛子,饮了一口,又递给洛云舒。洛云舒接过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把坛子放回了两人中间。
“记得小时候,你就喜欢往高的地方跑,刚来玄清门的时候,你就坐在门口那颗大树上,小小一个人,真不知道怎么上去的。”程越颜望着天边还未完全消散的晚霞,回忆道。
洛云舒拎起酒坛,又喝了一口,说道:“父亲教我武功的时候,教的最多的便是轻功。他怕我在外面跟人打架,打不过又跑不过。后来我的轻功练到纯熟了,父亲却看不到了。”
程越颜只默默听着,没有说话。
“小时候母亲一直不让父亲教我习武,说哪有女孩子成天打打杀杀的,父亲还是执意教了,现在想来还真是怀念。”洛云舒继续说着。
两人继续这样断断续续地聊着,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渐渐地便有些醉意。
“阿笙。”程越颜唤道。
靠在程越颜身上的洛云舒低低地应了一声。
“等比武大会结束了,和我讲讲我父母的事可好?”天色已黑,程越颜望着天上忽明忽暗的星,说道。
洛云舒一怔,酒都醒了几分,不多时才缓缓应了一个“好”字。
“别多想,那天你和师父的对话,我恰巧听到罢了。无论如何,我总要去面对的。”程越颜语气里带着几分坚定,“今日很是尽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那就祝程女侠明日旗开得胜!”
两人从屋顶上跃下,往各自的房间走去。
待两人离开后,屋檐下的阴影里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
“老大,她们已经走远了。”飞宴站在月洲白身后,禀报着两人的动向。
“嗯。”月洲白的声音不急不缓,听不出什么情绪。
月洲白本是查完了自己要查的事后,正好经过洛云舒住的客栈,想着也是无事,便顺路探探洛云舒的虚实。一进客栈后院,就看到洛云舒和程越颜两人正在比试,忙找了个隐蔽处躲藏,谁知两人打完,直接到月洲白隐藏的房子屋顶喝酒谈天,月洲白本无意偷听,一下子听了个完全。
洛云舒的父亲洛常出事后不久,月洲白刚刚到长安,那时他势力单薄,想要从中救下一两个,却无能为力,过了不久,洛家上上下下已经被满门抄斩,为洛常说话的人不是被下狱,就是被流放,那段日子,长安城的天都是灰色的。因此在得知洛云舒真名的时候,月洲白既意外,又感慨。
洛常一生征战四方,战功赫赫,因为优待俘虏妇孺,美名在外。在与北渝的一场边境作战中,洛常率领部队大获全胜,守住边城后将俘虏的北渝士兵全数放回,不曾想却被有心人做了文章,说洛常通敌,想要叛国,一代英豪就这样被陷害致死。
北渝太子褚煜当时听说这件事,在与亲信的交谈中说:“若是洛将军携全家来投靠我北渝,吾定以千金相报。”
思及此,月洲白在檐下站了许久,长叹一口气,转身向飞宴交代道:“给北渝那边传信,就说洛常将军的女儿还活着。”
“是。”
月洲白这才离开,飞宴连忙跟在他身后。
飞宴的父亲,是当年的北渝军副将,也是被洛常放回的北渝俘虏之一,飞宴仍记得,当时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