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都已经是发生在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就是那个,讲得好听是经典,讲得难听是老套,但不知为何在西幻冒险RPG里相当受欢迎的故事。没有错——不要看东看西了!勇者讨伐魔王,我在指责的主线就是你。
身为肩负讨伐魔王使命的勇者的同伴,毫不夸张地说,一刻都没有停留,赶到战场的是我们五年无休勇者小队。哈哈,日夜兼程的赶路,只为了清理满大街阴暗爬行到让人抓狂程度的恶心魔物。五年!该死的魔王,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一想起那五年怨气就要冲破我的棺材盖,发出尖锐暴鸣,把所有不长眼睛挡路的魔物都杀了。^^
不好意思,稍微说得有些远了。容我收敛一下对魔王的怨气,那么言归正传——辛西娅,来自大陆最南部的原野乡,勇者的伙伴兼职队内的天才牧师,姑且当做我响亮的墓志铭。
为什么是墓志铭的原因我先不详细来说,总之关于我所在的这支五年无休勇者小队,汇聚着据说是当时世界上最厉害的战士。包括我在内还有骑士阿瑞娜、魔法师尤里、游侠阿尔忒利亚以及,勇者亚岱安。
五年,我们从皇城出发,以解救魔王盘踞的北部和被攻陷的主要城镇为目的展开征途,所到之处魔物不留。两千多天的日子过去,最终我们杀入魔王城最深处,和邪恶的魔王展开殊死搏斗。
老实讲,最终战场其实相当惨烈。勇者的正义伙伴都受了很重的伤。嗯……该从哪里开始说?似乎冰系魔法和黑色的火焰碰撞爆炸,飞溅的冰凌因为沾染了魔气,在尤利安眼部留下消除不掉的伤疤。还有承受了重击的重剑崩裂,半截碎片都刺入阿瑞娜的胸膛,明明很痛,她还要假装满不在乎地抹掉嘴角的血迹,拜托我把治愈术用在更重要的地方。我忘记自己喝过多少瓶补充魔力的药剂,又帮阿尔忒利亚接过多少次手臂,直至他珍爱的长弓断裂,痉挛的手指再也拉不动弓弦。运转到近乎干涸的魔力核心还能被我抽出一丝输送,在最前方抵御魔王的亚岱安从未倒下,鲜血是不是染红了那双温柔的蓝色眼睛?可是真讨厌,我一点都看不清。
视野充斥着魔物的残骸、魔气萦绕的重影,张牙舞爪的魔龙大军。昏暗天穹下,一切景象都显得好压抑。不止一次,意识快要恍惚的瞬间,不明的呓语在我耳边如此呼唤:辛西娅、辛西娅……我最爱的孩子,辛西娅。到我这边……到我这边……我听到感觉好晦气,想它好烦,好聒噪。像邻居苏珊婶婶家养的大鹅,皱着眉要求它闭嘴。
它阴恻恻地说:你会后悔的,我无知的孩子,辛西娅,你会后悔的。
直到亚岱安挥出最后一剑,然后是尖啸、魔王充满怨恨的咆哮,庞大丑陋的身形忽然化作四股浓郁的魔气,就要钻入队友的眉心……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时刻,所以是那个吧?屠龙者最后变成恶龙的恶俗桥段。
我会后悔吗?当那个瞬间真正来临前,我好像来不及顾虑太多。魔力核心自顾自地充盈,自顾自地爆发,又自顾自的破碎了。等到白茫茫的尘埃落定,回过神时,我发觉自己躺在阿瑞娜的怀里,湿润的水珠好像一颗一颗掉在我的面颊,好凉。
魔王被成功打败了吗?我眨了眨眼,辨认队友的神情,他们身上的伤似乎奇迹般的痊愈了。只是为什么尤里要露出悲伤的表情?阿尔忒利亚居然在向光明神祈祷,我真的要大吃一惊,一向秉承着母树至高的精灵族明明最不信这些。
但阿尔忒利亚,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到底在讲什么?「刻薄的人绝对不能好好的服侍神,光明神在上,请把这份承受刻薄话的苦难留在我们身边」,祈祷根本不是这样用的,绝对不这样用的!笨蛋。
但是不妙哦,身体变得好沉重。
然后大脑放空,我可以想更多的事情。明明昨晚才答应阿瑞娜要参加她和尤里的婚礼,还想过到皇城寻找素未谋面的母亲。阿尔忒利亚说他的诗人朋友已经写好战役胜利的诗歌,还邀请大家前往精灵的庆典。据说精灵相当排外诶!当时我抱着手臂刻薄评价:吝啬的精灵族也难得大方,难道明天太阳就要西边升起。阿尔忒利亚听到就笑:毕竟我们是勇者小队啊。
勇者、勇者,任何种族都赞扬他们无畏的,可敬的勇气。
但是写什么战役胜利的诗歌,万一输掉怎么办。不对,我想了想又很严谨地补充道,应该不会输掉,只有魔王死掉或者我们死掉的可能。
“那就死掉好了。”阿瑞娜笑得好爽朗,“即使我们倒下,还会有更多的勇者出现。不是这样吗?所有人都拥有一往直前的勇气,我们会一同抵御魔王,问心无愧就好。”
她的骑士精神相当闪亮!反而显得旁边若有所思的尤里好阴暗。走近一听发现他果然在念一起死掉也不错,我立马眉头大皱:那种事情绝对不要,你好阴险哦!尤里!可不可以把你们的婚礼取消掉,立刻,马上,拜托!
尤里腼腆一笑:“好像不可以哦,辛西娅。”
看看他这副惹人讨厌的小人得志嘴脸,我转头就对阿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