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造成的一系列后果,他不想再想起来,光是回忆就是折磨。
休留:“如果你接下去要说那个人的好话,我不会再听下去。”
青鞘:“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像你一样是在芥隅……”
休留把被子一拉,蒙过头顶。
“我是心平气和地在问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青鞘无奈道。
休留:“不要提芥隅的名字,不要提任何人的名字,我就会安静地听下去。”
青鞘静了静:“……抱歉。”
舱内安静得只剩尘埃飞舞的声音。
“对不起。”休留说。
两人的对话继续下去。
黑雨和芥隅根本没有一点关系——这是休留在后来的百年内多方调查发现的事。
黑雨本人的身世成谜,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直到那时,休留才意识到:他可能不仅陷入了芥隅赋予他的陷阱里,他还被另一个人设计了。
而那另一个人所谋的比芥隅所谋的更大。
他早就顾不上自己了,反正他像一艘船一样已经完全毁损了,只是还有其他的动机驱动着他一直调查着。
他一辈子都不会再说的隐秘动机。
“你的意思是,黑雨有可能就是我在找的那位。”青鞘总结道。
休留的心脏好像在不断地下坠。
他虽躺在床榻上,手脚却冰凉,几乎无法呼吸。
青鞘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有点看不下去:“你没必要因为过去的事那么痛苦。”
休留淡淡地道:“你不会明白的。”
青鞘的确不明白。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已经原谅了他,他却显得比之前更受折磨了。
“……如果一切都没发生的话,你会怎么看我?”休留问。
“你认识过去的我,你知道她会怎么看你。”她答道。
休留又拉上被子蒙上头:“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我还困。”
青鞘离开了。
休留睁开眼睛,黑色的瞳仁里冷清而空茫。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确实感到很疲倦,没过多久便又睡着了。
梦里,布谷鸟闹钟此起彼伏地闹着他:“快醒过来!”“懒虫起床!”“布谷布谷布谷!”
除此以外,还有奇怪的小人一个劲往他身上贴贴纸:“这里不好,贴一张!”“那里也贴一张!”“对称对称!”
他甚至梦到自己摔倒,被整个岛屿的狗围观了:“快来看,这里有个人摔倒了!”
他脸颊上带着浅浅的泪痕醒过来。
那不是他自己会做的梦。
她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