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戎本能的想搀扶着李忧乐,但又感觉僭越,便默默的收回了微微抬起的手。
“先生,您的扇子有名字吗?在哪买的?可真是个稀罕物。”
“这扇子是前朝留下来的老物件,据说是敌国为了缓兵送了个公主和亲,公主生的般般入画,皇帝很是喜爱,开始不上朝不理政事,还特意命人抓最好的雪狐和白鹭养在宫中,等白鹭和狐狸被养的毛色亮丽就杀掉,挖下宝剑上的稀有祖母绿制成这把羽扇,那女子唤它鹭狸羽扇,也不知为何到了白家,祖父一直想要归还陛下,说是皇家的东西要物归原主,但陛下认为这扇子代表着祸国,就没有收回,任凭祖父处置,那时候我还小,看见了就很是喜欢,祖父见这扇子也无用,便给了我,但不允许喊它的名字,自那以后,这扇子便没有名字,忧儿要赐名吗?”
“起名字?真的可以?”
白戎很认真的将扇子递给她:“当然。”又是眼带笑意的看她,白戎这张面如冠玉的脸可真是让李忧乐移不开眼。
“咳咳,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忧乐别过头看着手中的扇子。
“既然这扇子代国破山河,百姓受难,就叫它祺禧吧。”
“为何?”
“顺颂时祺,秋绥冬禧,我相信那时把扇子留下来是它命运的转折点,它会抛下那些不好的名词,给百姓带来时时吉祥,时时安康。”说罢就将扇子还给白戎。
我本想将它赠于你,现在你为它填了名字,我竟有些舍不得了。
“那我也想得到忧儿的祝福”
“我词不达意,不敢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那作为忧儿道歉的礼物可好?”
道歉?礼物?酒后乱性,又来......
“哈哈好好好,那就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他似乎很满意,点头的时候温文尔雅,明眸善睐。
“先生可还满意?”
“甚好!”
“那先生给我讲讲和亲公主的故事呗。”李忧乐仰头看他,这个角度白戎可以看到她眼里只有他,这一点似乎取悦到了他。
他拿扇子的羽毛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那时候的皇帝任用藩臣去担任镇守边镇的节度使,他们手里一般有兵权,使他们生了背叛皇帝的心思,当朝宰相与藩臣水火不容。”
“那皇上不知道藩臣有野心吗?”
“当然知道,但他无心朝政,只想讨那女子欢心。”
“还真是春宵苦短日高去,从此君王不早朝啊,然后呢?”李忧乐心想这是真爱啊,后宫佳丽三千,独得皇上恩赐,噗,某个小品演员有画面了。
“然后京城发生事变,藩臣带着重兵杀到了皇宫,皇帝带着女子及众人向南逃,但士兵护卫根本不愿意带这个女子一起走,他们认为就是她才导致的这副局面,若是非要带着女子便不会再管皇帝,于是皇帝惋惜的赐了那女子一条白绫。”
“美人消香玉损,皇帝真的爱她吗?”
白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说:“后来藩臣没有找到皇帝,他顺利继位,但他为性格暴躁,很快政权被推翻,也就是我们的太上皇,太上皇手里有三位猛将,他们率领三千人北上抗击叛军,后来太上皇逐渐壮大,有了今天的盛世繁荣。”
这比历史教授讲的详细多了。
“那如果你是前朝那位皇帝,你也会杀了心爱的女子吗?” 李忧乐感觉白戎温温柔柔,肯定有不同的看法。
“我会和她一起死。”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