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快步去倒了杯水递过去。
喝了水才觉得缓和了些,轻瞥一旁的红悠,前世红悠是对苏语寒唯一忠心的人,却被诬陷毒害苏侯府长子苏文宇,屈打成招后被处以杖刑,那一杖一杖打得这丫头皮开肉绽生生断了气。
在这个年代,人命该是最不值钱的,尤其是奴籍。
此刻她倒是有些庆幸她前世命好。
“小姐!”芸香端着药进屋,看到小姐已经醒过来,快步的走过来,探了探苏语寒的额头,松了口气,“幸好,没发热了,大夫说只要小姐醒了,不发热就不会有大碍了。”
红悠点头如捣蒜,“还得是我们小姐福大命大。”
“那是自然,小姐日后定全是福气。”芸香说着,端起药喂她。
她看着芸香的眸中带着一丝审视,芸香是顾姨娘的人,自小就被送到苏语寒身边,挑拨离间、激化矛盾拱火,撺掇着苏语寒做了不少坏事。
除了芸香,她这苏梅院大多数人都是顾氏的人,苏语寒能活到现在也亏了是没脑子!
这才入秋多久,怎么有冬日寒风了?红悠在一旁打了个冷颤。
芸香心中也是一颤,小姐瞧她的眼神中竟带着从未有过的凌厉?一时有些慌了神,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颤巍巍道:“小姐,大夫说这药得趁热喝才有功效。”
敛了敛目光,苏语寒浅笑道:“我自己喝。”
芸香将药递过去,碗直接落在了床上,被褥顿时湿了一片,她急忙捡起碗放一旁,跪下,“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芸香清楚的看到,刚才是小姐在接到药碗的瞬间收回了手。
红悠拿来毛巾擦拭着被褥,忍不住打趣她,“芸香,你平日里还说我总犯错,瞧你,不也是会犯错。”
“被子湿了,还不叫人拿干的来换上。”苏语寒又如何会放过她,见她起身起了一半,接着补了一句,“那么爱跪,换了被子院里跪着去。”
此话一出,红悠和芸香都愣了三秒。
平日里府中下人办差时出了差错,小姐是会严惩,但小姐向来护短,顶多只是嘴上怪罪几句,却从未罚过她们,这还是头一回。
芸香很快就抱来一床干净崭新的被褥,与红悠一同将被褥换上。
苏语寒轻咳一声,“芸香,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芸香咬着唇,有些委屈,也有些不知所措,“那……那芸香出去跪着了。”
以为她会心软?做什么梦呢,摆摆手不耐烦的让她出去,又打断了红悠的欲言又止,“我头疼不想废话,要求情就一起出去跪着。”
红悠立马紧紧闭上嘴,心中却犯嘀咕:小姐怎么越发可怕了。
“别杵着,派人把我醒了的消息到各院通传一声。”既然天注定她要顶替苏语寒,也该见见了这些半路家人了,精致的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遇到我……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得知她醒来的消息,大夫人白蔓住的漫钰苑离她最近,所以先到了一步。
进门就见苏语寒半卧在床,脸上没半点血色,想到她被抬着回来那日面无血色,白蔓就感到后怕,若是这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如何向父亲母亲交代。
她站在离床半米的距离开口道:“寒儿,你刚醒,可有哪里难受?这两日你昏迷不醒,可真是急死我了。”
白蔓本是镇国公夫妇远亲侄女,得知镇国公夫妇有意要为苏朝言挑选续弦主母,白蔓便来了皇城给国公夫妇收为了养女,她并不是贪图苏侯府主母之位,从她自嫁给苏朝言后从不与顾氏争宠就能看出。
她也不想过多揣度背后原因,此生护她周全就是。
“母亲放心,大夫说了风寒而已。”
白蔓又问:“药可喝了?”
红悠答:“药刚刚不小心撒了,已经让人重新去给小姐煎药了。”
白蔓点点头,本以为寒儿再开口会让她回去,正等着逐客令,却听见她吩咐:“红悠,去给母亲把椅子搬过来。”
两个丫头都愣住了。
小姐居然主动命她给大夫人搬椅子……红悠叫上白蔓身边的柳然同她一起去搬椅子。
白蔓坐下,想起跪在院中的芸香,忍不住问道:“刚才路过院子见芸香跪在那里,她可是做错了什么?你从前可最不舍罚她与红悠二人。”
寒儿房中贴身的两个侍女都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她又护短,想来是什么惹了大事才受了罚。但话问出来,她又觉得后悔了,寒儿又如何会与她说这些。
红悠闭紧嘴,可不敢答。
“打翻了药碗而已,不是什么大事。”苏语寒轻描淡写带过。
白蔓并没有继续追问,不过两人就这么坐着面面相觑,气氛难免尴尬,想着为她做些什么,便问,“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做些来。两日未进食,最好吃些吃食垫垫肚子再喝药比较好。”
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