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但依旧看不到头顶。
“天地之大,既有你我容身之处,便有你我生存之理。”
戚奂的话又围绕在盛长欢的脑中,她对自己闷声一嗯,不再顾着身体与岩壁摩擦和触碰带来的痛感,只眼看前方云雾绕瞭和近处能够用来借力的地方。
山下的戚奂两手环于胸前,精神紧绷百倍,眼盯着早已看不清人形的上空,太过紧张,都未察觉到身后来了人。
那人脚步轻撵,走到戚奂身后,仔细看着其背影,一言不发。
许是戚奂对呼吸声太过敏感,就算一心在上空,也终于能察觉到身后有人,戚奂的危机感一跃而上,下意识试着轻功斜跳起,站到了与来人相远些的崖根底下,手中也显出了洞箫。
看清来人是赵倾抒之后,戚奂才懒散起来,将洞箫收起,道:“你怎么在这?”
不料赵倾抒与戚奂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
戚奂道:“这里山清水秀,景色好。”此刻传来几声鼠叫,戚奂又道:“就连这里的老鼠的叫声都是清脆。”
赵倾抒当然不相信他的话,戚奂在她眼中,就是和盛昭瑢一类人,什么昏话胡话都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说谎更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这儿是柴山,山顶种着很多君子兰,你自入了芎城后,就直奔着这里来了,若是赏景,大可去骊山,庙宇水泉,舟山鼎院,三尺瀑布湾,来这山底看什么?看…”赵倾抒说到次不再多说,只看去老鼠刚发出声响的地方,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近日,我与琉城严城主和他表弟严望绥及他舅舅首徒严清然关系不错,你应是知晓吧?严清然的远房堂妹与我们同行了些时日,现今不知去哪了,我在这找人,我有感应,她确实在这,我才在此找。”
赵倾抒坚定的眼神似是要吃了戚奂,“你不是来帮盛芙摘君子兰的吗?她金丹薄弱,君子兰正巧能帮她。”
“盛芙?”戚奂装作若有所思倒吸一口凉气,道:“我也不知她在哪。”
“你难道没有找她吗?”赵倾抒气势有点凶,不自觉向前一步,“你真的没有找她!你不是与她友情深似海吗!你连找她的心思都没有吗?”
戚奂无话可说。
“你…”赵倾抒呼吸急促,忍着眼,也说不出话来。
此时,自山上掉落下块土坯,两人的视线都被转移到那去,赵倾抒立马反应过来上方有人,瞬道:“上面有人?严清然的堂妹?”
戚奂又是沉默。
“你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不知名的站在这,你可有想过为了盛芙而站在这?盛芙将你当做朋友,可在她家破人亡之时,你却转身头也不回到处结交好友?”
见着戚奂依旧面无波澜,气更不打一处来,手中若隐若现出琉璃剑来,戚奂见此,忙道:“我不想与你打。”
赵倾抒冷哼一声,道:“ 你可还记得秋林之外你赞叹她心思纯净,是个有主意的人,她为此高兴一晚未睡?自此她将你看做永不背叛的朋友,如今若是知道你践踏她的真心,她定会难受至极,如此,难不成你不该受我这一击?”
不等说完,赵倾抒扬手向戚奂甩去剑气,戚奂也轻唤一声:“不晚。”一把红玉剑柄透明剑从远处飞来,紧握在戚奂的手里,戚奂下身一动不动,握起剑来将剑扔到上空,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与剑意念合一,上下滑动几下手指,那名唤不晚的剑便利落将赵倾抒打来的剑气一一抵挡,最后反手扬了回去。
速度之快,赵倾抒是知道的,于是抬脚一个后空翻向后一退,准备着躲过再说。再等她后退而去,站好后望去戚奂,直看着戚奂面前的剑气参与了第三股的势力,三方打在一处,于中心爆炸,冒出些浓烟。
烟气白雾都消散的快,赵倾抒左臂抬起放置鼻前,生怕有毒。
眼前的人形也逐渐显现出来。来人身形高大,衣衫上绣着的牡丹十分耀眼。
“宗避善?”戚奂越觉得此事棘手了,本想着来一趟拿个君子兰罢了,赵倾抒在此被发现盛长欢还活着的秘密也无可厚非,没想到宗真也注意到了这里。
宗真倒是毫不含糊,依旧那副笑面虎的模样,两眼微弯,似是嘲笑,道:“戚杪衔,前几日带着些人名扬江湖,可谓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你的身上。可谁人不知,你与那失踪了的盛家四姑娘关系好,又果真带着一人来摘君子兰。谁人最需君子兰不难猜吧。”
赵倾抒也不是什么傻子,赶忙走至宗真身边,对宗真道:“你是说,如果真的有人是为了君子兰而来,那人,就是芙儿!”
戚奂突然大笑起来,道:“一直听说芎城莫笠君心思深沉,最爱多想,可说什么话都笑脸灿然,宛若笑面虎,今日看来,的确如此。”说罢正经起来,“这世上金丹破损之人难不成只有她一个?我的脚长在我的身上,我爱去哪去哪,我爱和谁交朋友和谁交朋友,这君子兰摘下来,我爱给谁给谁。”
宗真没有去听戚奂的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