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睡去。
许是看到盛长欢无事,便睡得安稳了些,再加上雨停的急,戚奂清晨起来心情特别好。
严吟早就起了,戚奂便约摸着时辰,该是所有人起的差不多了,便通身收拾好,准备下楼去。
戚奂稳稳的一步一步下楼去,且看着一群人围在堂下,近处正巧有一圆柱形的红色细长柱子,挡住了视线。
侧过那暗沉但又光滑的柱子,戚奂才看清局势。
严吟站的最笔直,手握剑的把式也最坚定。他手握环首双刃,左手耷拉着,右手抬起将刀刃抵在了那掌柜的脖颈处一寸远。
盛长欢站在旁边。严卉坐在掌柜对面的桌子上,左脚弓起搭在桌角,道:“真想挖出你的心看看。”
严子规这时从外慌忙跑来,一把攥过掌柜的衣领,一拳打在其眼,急道:“解药呢!不拿出解药,我要你偿命!”
严卉听此,噌的一下站起来,问道:“怎么了?”
严吟收了剑,三步做两步向客房方向跑去,从戚奂身旁闪过。
严卉和盛长欢也紧随其后,不多时,整个大堂就只剩下严子规和那个掌柜。
严卉见着睡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严怀,赶忙拽出他的手来,仔细摸着脉象,眉头一凛,道:“他中毒了。”
严吟立马道:“能看得出是什么毒吗?运法仙术能不能解?”
戚奂此刻已经坐了下来,将严怀拉起半坐,运了些功力好让他别再沉睡下去。
严卉站起身,对严吟摇了摇头。
严吟刚要坐下,戚奂便停了手。
“怎么会没有用?”
盛长欢忙道:“金丹还在吗?”
戚奂道:“在。”
严卉紧握剑柄,道:“旭生,你和杪衔神君在此看顾着望绥,我和淡洺去找清然,这客栈就没有其他人住,不管什么手段,我们也要让掌柜把解药拿出来!”
盛长欢爽快答应下来,看着严卉和严吟走后,只能和戚奂在严怀身边等着。
严子规实在气急了,就算严卉说了一嘴住手,严子规也没有停下拳打的动作,若不是严吟上前握住严子规的小臂,那掌柜的只怕是撑不住了。
“打死了,谁给解药。”严吟小声道。
掌柜见严子规停了手,终于有空把迷药从腰间拿出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随即天旋地转之感扑面而来,严子规和严卉踉跄两步才站稳脚跟,眼看掌柜的要向门外跑去,严吟顿时抓住掌柜的腿,猛的一拽,将其摔到了靠近楼梯的红柱子上。
听得一声脊椎破碎的声音,掌柜哀嚎在地上。
地面平稳下来,可原本明晃晃的日光断然不见,严卉顺着窗沿,一气打去窗外,只见这客栈外面,漆黑一片。
就连来时看到的杏树都已不见。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掌柜的就笑得猖狂。
严子规气道:“望绥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要下毒害他!”
掌柜的依旧在笑,严子规刚准备拔剑,就看着严吟的环首双刃中的左刃快插进了掌柜的头上房一寸的红柱上。
掌柜的这才慌乱一分,怒道:“谁说我只毒他一人?你以为我毒了他之后不离开是因为什么,我是要对你下毒的!若非你睡得不沉,又怎能被你逃脱!”掌柜说完,指着其余二人,喊道:“你们都该死!”
严子规紧咬着下嘴唇,试图让自己清醒下来,原本紧绷着的一根弦,被严吟一句话解了难。
严吟走过,对严子规道:“天地万物玄幻颠倒,许是幻境所致。若是望绥此刻还在,这幻境便是我们昨晚进门前就设在这里的,若如此,点穴过后,就该是醒了。”
严卉跟着严子规一起上了楼。
严子规解穴过后,严怀像是一直被吊着一口气终于舒展出来一样舒心,看着几人松了口气,不解道:“你们…都来叫我起床?”
严怀看着屋外黑漆漆的,道:“这天还没亮,就要赶路?”
严子规一把将严怀的被褥掀开,道:“你快起身看看,身子舒不舒坦。”
严卉也道:“这掌柜不是什么好人,给你点了穴,我们沉在他的幻境里,以为你中了毒。”
严怀自我感受一番,觉得没有什么事。
几人下了楼去,预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大家走下楼去,却被眼前之景吓了一跳。
严吟的左刃紧紧插在掌柜的右腹,掌柜口吐鲜血,双眼瞪得老大,似乎是死不瞑目。
严怀道:“他怎么死了?”
严吟眼看着严怀,问道:“你没事吧?”
严子规蹲下身去,仔细看了看左刃插进去的力度,又将左刃拔出,从还在说着没事的严怀衣裳内侧拿出一块布,将左刃上的血迹擦干净了,还给严吟,对严怀道:“这人自杀的。若是淡佲出手,左刃只穿透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