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山靠自己独有的毅力熬过六门考试，很不幸的是她刷的那些题并没有什么用，依旧是班级倒数。
她下课写着错题集，身边的宋儒小心翼翼在玩手机。
小道王子李晓生又一次冲进教室道：“高三要开百日誓师大会！”
现在已经四月份了，高考在六月根本没有一百天，程依山翻了个页面继续抄题。
“你们怎么不激动？”
宋儒抬头看向他：“都四月份了开什么誓师大会，上演消失的百日吗？”
“真的！这次一诊成绩出来高三文科第一考了590，理科第一630。”
程依山从错题集里抬起头：“理科第一是谁？”
李晓生回眸一笑奸诈道：“半路杀出一匹黑马把徐择木压到第二了，叫什么林青云。”
“哦，那他还挺牛。”
程依山说完又埋着脑袋看题，也不想听后续。
百日誓师是开了，让高三的站前面剩下的凑热闹看。
这次学生代表演讲不是徐择木，程依山戴着眼镜往上面瞅，是个不穿校服的男生，看不清样子。
城中不强制穿校服，所以这种事情不少见。
林青云说着官方话听起来枯燥无味，程依山借口去上厕所脱离队伍。
她跑去食堂买饭吃碰到一起吃零食的马鹤天。
马鹤天是上次跟她一起藏手机的男生，他请客给程依山买了瓶水。
她接过水问道：“你跟徐择木认识？”
“算是老乡吧，怎么了？”
“他这次怎么考第二了？”
“哦，听说是在考场上睡着了，应该是脑子那根弦崩太紧一时松懈就难以自控了。”
程依山又钻回队伍听校长讲话。
结果他们又邀请徐择木上台说自己的学习方法。
那天其实很闷，程依山因为考差了心情有些烦躁连带着看班主任都不太顺眼。
她记得那个男生拿起话筒的第一句话是：“成绩好坏并不是我努力的原因。”
程依山攥着手上的水瓶子向台上望去。
温柔的男声不停传入耳边。
“我因为特长而进入南城中学，其实这并不是我理想的高中所以我当时并不想学习。当我拿过每一张布满红笔的试卷时我有沉思过为什么会这么颓废。”
“学习没那么多偏方，我只是付出的时间比平常人多得多。因为成绩是学校关注学生的一个重要指标，所以我想要得到关注。”
人都有野心，徐择木想要站在大众的视野上得到自己的成就，所以他付出千万倍的努力要拿到这个成绩。
“我很笨，只能用更多的时间去弥补学习的空缺，你们可以去网上搜索高效的学习方法，至于我的方法只有死记硬背。”
“谢谢大家。”
程依山没忍住笑出声，本来以为徐择木是一个很死板的人，也会讲着老师们说的心灵鸡汤来鼓励别人，谁知道这人这么老实。
四月到六月的时间很快，程依山申请做志愿者协助老师工作。
城中被分为理科考点，她在校门口守着水箱子和朋友聊天。
“我们学校的理科生好像都在本校，后二百名的被分到南城七中了。”
程依山听着旁边人讨论时不时朝人群看。
九点全部进入考场之后她们所守的地方就显得很安静。
冯莲挽着舍友的手向她询问：“依山，要去食堂吃个饭吗？”
今早布置场地她们志愿者来的都很早，忙到现在一口饭也没吃。
“不了，等考完我再去外面吃。”
她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
她守了两天的考场，看到第一个从考场走出来的是林青云。
林青云拿过桌上的一瓶水朝她笑：“小学妹，下一届就是你们咯。”
程依山朝她微笑点头很官方的询问他是否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小学妹，加个联系方式？”
程依山放下手机睁眼说瞎话：“抱歉，家里管的严不给我玩智能机。”
“留个电话号码也行。”
“那你要是想联系我可以直接打何成的。”
林青云早离场半小时他也不急，在软磨硬泡之下要到了程依山的手机号。
“等你们暑假补课的时候我会找你玩的。”
程依山扬起官方笑容：“那欢迎学长旧地重游。”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加你吗？”
“不太想知道呢，学长。”
她索性笑都不笑，拧开瓶盖就猛喝了几口。
“因为你长的很可爱啊。”
林青云很久没听见对面传来声音。
程依山的沉默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