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 桑桑几乎是不可控制地吼了出来。
这不怪她,师父虽然只与她相处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但对于她来说却是如父如兄般亲近的人,任谁听了这话都会不开心。
符熠并不懂他们这些所谓的感情,也不能理解她为何这样激动,在他看来,生老病死是很平常的事情。
况且,自己只是猜测而已。
不过见她这样生气,他还是放缓了语气说道:“猜测而已,你没有听你师父说过他的事情吗?”
桑桑不解:“什么事情?”
她确实没有听过师父说自己的事,她只知道师父是三位古神其中之一,非常厉害,至于其他的私事,师父从来不与她说。
“不知道就算了。”符熠并未打算与她详说。他没兴趣在背后讨论别人的八卦,于是拿起桌面上未看完的书继续阅读。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了,估计她也问不出来,桑桑便又将话题拉了回来,道:“所以你到底还要不要带我去三十三重天了?”
“去那儿不可能,我还不想为了你立刻发动天魔大战。你若是换成别的愿望,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她悄悄抿唇翻了个白眼,“那你带我回舟山吧,这总不难吧?”
“说说回舟山做什么?”他头也不抬道。
桑桑甚至都无需编造理由,脱出而出道:“当然是回家看一看啊,你在外难道不会想家吗?”
符熠的神情一顿,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我没有家。”
“......”这话说的,她可怎么接啊?
想了一会儿后,不确定地问道:“大罹王宫,不算是你的家吗?”
“我以为你们所认为的家,是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或是父母亲人所在的地方。”
桑桑点点头,“是啊。师父就是我的亲人,所以舟山就是我的家。”
“但我没有。”他从书本中抬起眼眸,神情至始至终都那样平静,“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儿时,我生来就是这般模样。”
她不解:“可是,一个人怎么会没有父母呢?”若是没有父母的话,他又是怎么来的?
当然,后半句话她并不敢问。
“你的师父就没有父母,祖神将他们三人创造出来,却并非亲自孕育。祖神也没有父母,她和魔神都由天地而生。我没有父母,很奇怪吗?”
符熠极少极少与她说这么多的话,但即使是说了这么多,他的情绪也丝毫没有波动,像是在简单陈述某件事情一样。
桑桑第一次听到他的身世,还是从他本人口中。这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五味杂陈的。
她倒不是觉得他可怜,她当然知道他并不需要自己的怜悯。她只是觉得,他怎会对自己没有父母没有儿时这件事,有着如此高的接受度?
就好像,他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奇怪、并不觉得自己与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也不觉得这对他有什么影响。
又或者,有或没有,于他而言都一样。
难道这就是献祭七情的后遗症吗?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问他这个事情。
于是她沉默片刻后,道:“那你还带我去舟山吗?”
符熠微眯起眸,“你真的只是想回家看看?”
“嗯嗯!”她连忙点头,“有你在我身边,我也跑不了呀。”
她这话符熠自是半点不信,于是起身走到她面前,让她伸出右手,随后变出一条红线系住她的小指,红线另一端则系在自己的小指上。
“这是什么?”她问。
符熠施法将红线隐去,淡声回道:“你会知道的。”
说完,他便带着桑桑走出屋外,向天空吹了一声口哨,唤来了自己的专属坐骑——寒英隼。
桑桑睁大了眼睛,看着一只通体雪白、巨大到双翅展开时足有一间屋子宽的隼朝他们飞来,最终停在符熠面前,乖顺地将头颅低下等待他的抚摸。
“好帅啊...”她不自觉喃喃道。
符熠伸手在它头上抚摸了两下,它便张开翅膀趴在地上,翅尖着地,好让他们从那里走上来。
桑桑第一次坐上坐骑,看哪都新鲜,但这坐骑毕竟是只隼,因此她只敢偷偷地摸。
“舒服吗?”身后的符熠突然开口。
她愣了下,赶紧收回了手,“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我问你它摸起来舒不舒服?”
“啊?”原来她搞错了符熠的语气,“哦...挺舒服的,它的羽毛摸起来好光滑,一看就养得非常好。”
“是吗?”符熠也摸了一把它的羽毛,随口说了一句:“没你的舒服。”
话落,桑桑咻的一下立即红了脸,“你,你说什么呢?!”堂堂魔尊竟然说这种下流话!
她又羞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