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正期盼着夜里的年宴的宫女们叽叽喳喳,个个都兴奋得很,一看到凤眠,都不再言语,躬身行礼。
“嗯。”凤眠微微颔首,扫视了一圈,发现这群姑娘们个个身形极佳,再看她们的眼神,笑言,
“看起来,你们都很期待今晚的演出。”
“嗯。只是,公主殿下……”一位女子看着凤眠的着装,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直说。”凤眠微微一笑。
“公主殿下,您贵为公主,又是今夜的主舞,怎能同我们这些人穿一样的衣裳……”
“今夜你我皆为舞者,无身份尊卑之分。若说主舞,自然也是凭舞技当得的,这身衣裳,倒也合了今晚这支舞的立意。”
“公主殿下所言甚是。”
“好了,别都围在这儿了,安心去准备吧。”
“好。”
众人散去,凤眠便四处巡查起来,看哪里有侍卫们没留意到的地方,无论如何,今夜她一定要确保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
“凤眠一向自视清高,今夜能在众人面前一舞,属实令人意想不到。”看着凤眠的模样,洛风欣慰言,“看起来,她是认真了要同皇叔,”
洛风一顿,否了自己的说法,继而言,
“非也,是同这世间的世俗偏见抗衡了。”
“嗯……”洛无目光紧随凤眠,微微一笑,轻声应道。
宴席上,凤眠随那群姑娘舞过一曲后,随意披了件外袍又坐回了殿中,却听得一旁几个宰相低语:
“洛老丞相,你别说,那群姑娘姿色还不错,身姿也足够妖娆,不愧是皇城内最好的舞蹈班子。”
“哼。”洛瑞冷哼一声,“再好也不过一群舞姬罢了。”
“舞姬?又怎么了?我们做的是我们自己喜爱的,热爱的。你有什么可看不起的?”凤眠忽然出现在洛瑞身后,阴恻恻道,
“你不过是个出卖自己的灵魂给名利的人,有什么资格看不起这些将自己的灵魂置于高位,以努力铺路,用其他的一切供养的人呢?”
“洛公主!老臣,不是这个意思……”洛瑞赶紧跪向凤眠,颤颤巍巍道。
“做你的孩子一定很悲惨。”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爹?!你清高你了不起!可你又有什么资格评判我们?!”洛栀起身愤愤道。
“不得放肆!”洛瑞厉声道。
“我是没资格。可这灵魂,自尊,是你们先抛弃的,怎么,现在想找回去了?”凤眠直起身,阔步走向自己的位子,慵然一坐,轻蔑道。
“你!”
“我告诉你,并非我们不贪名利,在这朝堂之上,有谁敢讲自己是道德高尚清廉一生?有谁敢言自己可以什么都不要就只要所谓的情怀?”
凤眠看向洛栀,不冷不热道,
“没有。就算是我,也不敢言。
可是,即便如此我们也是有下线的。一个自愿让别人践踏自己的灵魂与尊严,肆意突破道德下线的人,还想别人怎么看得起?
甚至于,还怎么敢妄想看不起别人?”
凤眠眼下一寒,将那些被压下去的上奏弹劾洛瑞的折子从袖间掏出,随手一挥,掉得遍地都是。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凤眠饮了口茶,抬眼看了眼洛瑞,轻笑一问。
看着那些奏折,洛瑞面色惨白,双膝跪地,嘴巴不住地颤抖。
“凤眠。”洛黎终是开了口,低唤一声。
凤眠这才不再言语,又垂下眼眸,缓缓饮了几口茶。
洛风看着她,想起先前凤眠分明是不喜饮茶的,嫌涩,而今却以茶代水……
“洛瑞,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洛黎语气冰冷。
“皇上……老臣,在位二十年,自问,从未做什么问心无愧之事!”
“那您是想说这些折子都是诬告了?”凤眠并未看洛瑞,而是玩味地把弄着手中的茶杯。
“老臣实在不知是何时得罪了公主殿下,竟惹得公主殿下今日折辱不说,还,还轻信他人谗言,执意给老臣安个罪名!”洛瑞情绪激动。
“……”凤眠只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洛老,您这是不打算自己承认了。”洛风起身,面无表情。
洛瑞看向洛风,心想自己分明早已将证据销毁,不应该再被查出才是。可看洛风和凤眠这个样子,洛瑞额间不禁渗出一层细汗。
“皇上,这是这些年儿臣和凤眠游遍洛国几个主要郡县,私下查到的洛瑞欺压百姓,贪赃枉法的罪证。”
洛风将手中的账本等证据呈上,继而道,
“皇上,儿臣还寻到了证人。”
“带上来。”
看着洛无带进来的几人,洛瑞惊慌失色。
“你们!你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