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会将您带回去,不必担心,很快我们就能回楚地。”
“嗯。”
谢晚凝沉默片刻后又道:“嬷嬷,我想在离开郢都前,寻到母妃。”
“王姬。”
嬷嬷打断她的话,她双眸含泪:“您万不可做傻事,王妃的事已成定局,况且早已有人说过王妃早已……殒殁,即是如此,又何必去追究。”
“好。”
谢晚凝知晓自己说再多也无用,她扯着嘴角,只得答应。
她抿着鸽汤,浓郁的汤味让她清醒过来,谢晚凝在崔嬷嬷就要离开时,开口道:“嬷嬷,今夜我想再好好休息,您就别进来,我睡得浅。”
崔嬷嬷也知自己方才的话重了,她不愿惹得谢晚凝不快,一口答应。
门缓慢地关上。
谢晚凝站在窗前,透过窗纱向外望去,崔嬷嬷同侍女交代完后就离开。
她屏息,待崔嬷嬷离开后她才长舒口气。
谢晚凝将香囊拆开,里头的香料凑近闻味重,既然这香囊是晋王姬的,又怎会落在她这?
她直觉这香囊有用,思索片刻将其塞在袖中。
*
夜幕高举,树影掠动,红砖绿瓦,昏暗天地,隐隐约约,朦朦胧胧。
待最后一盏灯笼熄灭后,谢晚凝推开窗,她踩在椅子上,瘦削的身子轻松从窗中穿过。
她按捺剧烈跳动的心,夜间的皇宫漆黑寂静,晋王姬住在侧殿,谢晚凝躬着腰从一旁过去。
巡视的侍卫从身边过去,她霎时转身面对墙紧闭双眸,心中默念。
好在垒堆的假石遮住她的身影,谢晚凝提起裙摆,悄声离去。
*
晋王姬的侧殿一片死寂,谢晚凝今日特意缠着侍女说晋王姬的事,小姑娘常同晋王姬的侍女在一块聊天。
她说,晋王姬虽为嫡女,可母妃却早亡,晋王宠妾灭妻,魏天子召集诸位封王嫡女嫡子来郢都,常年不受看重的晋王姬就被推来。
她就带着两个侍女,宫中奴婢太监都见风使舵,见晋王姬在宫中无人,且晋王不管,就随意克扣松来的东西。
前几日,晋王姬却不愿她贴身照顾,她闲来无事,也听得殿中闹鬼的传闻。
她也不晓得殿中发生何事。
谢晚凝甫一踏入侧殿,心中发慌,殿檐下已挂上白绫,偌大的宫殿却无侍女太监,当真是人走茶凉。
谢晚凝忆起那个人淡如菊,温柔的晋王姬,怅然地步步往里走。
推开殿门,太监的疏忽,竟连殿门都没锁上。谢晚凝轻而易举地就走进去,暗色的桌椅透着一股荒凉,冰冷的风从殿门吹来。
谢晚凝急忙关上殿门,她搓着自己的双臂,观望这的一切。
“砰。”
谢晚凝瞬间躲在地上抱住自己,好在是桌上的茶壶落在地上,她双手撑在地上艰难地挪过去,她捧着茶壶将它放在桌上。
四下寂静无声,谢晚凝环顾四周,也未发现异样,更别提传闻中的鬼怪。
谢晚凝缓缓走去,她还没迈出几步,又有一本书从书柜落下,她疑惑地蹲下手捧书册,四下观望。
“怎的落下?”
她低声喃喃,谢晚凝踮起脚将书册塞回原位,她手顿住,一张纸落在她面上,谢晚凝正要张开纸时,凌厉的风声忽地在殿外传来。
谢晚凝还未回过神,一只冰冷的手从纱帐伸出,谢晚凝被这股力拉住摔在床榻上。
枕被许久未拿出去晾晒,混杂着湿漉的霉味。在腊月,被子不过薄薄一层,谢晚凝躺在上面甚至能感受干硬的木板。
熟悉又陌生的苏合香萦绕在周边,谢晚凝惊诧地睁大双眸,她还没来的及说话,这人就一把捂住她的红唇。
颀长身影覆在她身上,左耳的铜钱耳饰下缀的红布落在谢晚凝面上。
两人挨得如此近。
谢晚凝不自在,她心下一慌,竟是要曲腿踢开晏栖迟。
晏栖迟眉头一挑,用手挡住她的动作,低沉着声音说:“别乱动。”
热汽扑洒在她脸边,晏栖迟话音刚落,纱帐在就传来落地的声响。
谢晚凝震惊地瞪大双眸同晏栖迟对望,浓密的鸦睫向眼外眼神,向上挑,澄澈的双眸中满是疑惑。
“是鬼?”
谢晚凝做口型,红唇上下张合发出气音。
晏栖迟看懂她的意思,沉思片刻,郑重地点头。
“是。”
谢晚凝霎时攥紧晏栖迟的袖摆,她本不信鬼怪之说,可他一本正经,又是监审台的指挥使,谢晚凝下意识地就信了他。
“唰。”
纱帐外的声响越发得近,还没等谢晚凝回过神,她便被人扯着手躲闪至一旁。
原先两人在的床榻被刺入一把锋利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