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同盛瑶珈一起外出,辛光霁简直满心欢喜,这段时间来,他不懂为何瑶珈总是躲着自己,明明两人已经很熟稔了,怎么一下又回到初识的时候。
这趟全家去赴宴,他以为是母亲叶小河为二人提供的机会,一早就收拾妥当。
盛瑶珈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裙衫,像一朵小黄花。
一行人坐着马车到了太尉府。
辛玉堂和叶小河原想着,这邵太尉不过是以四十五岁生辰为由,拉拢些朝臣吃席,笼络人心罢了。
到了太尉府一看,这排场实在不小,富丽堂皇不说,半个朝廷的官员都被他请来了,个个携家带口,女眷们凑在一起闲话家常,孩童们在府里嬉戏玩闹,好不热闹。
邵修德听闻辛玉堂到了,带着两个儿子便来打招呼,他两个儿子皆相貌平平,跟辛光霁站到一起,黯然失色不说,简直有些惨不可睹。
邵太尉自然又把辛光霁夸赞一番,说小世子不愧是曾经被老太后召见过的人物,果然生得神仙一般。
见他们寒暄,叶小河带着盛瑶珈四下逛去,素锦和可儿跟在后。
才走几步,迎面几个娘子过来,为首的一见叶小河,高声道:“哎呀!这是国公夫人嘛!我竟才看到,真真是怠慢了!”
盛瑶珈循声望去,见一穿金戴银的美妇人,身形丰腴,眉眼俏丽,一左一右两个婢女搀着。
叶小河心知,这位应是邵太尉的续弦夫人季芝了。
原来,邵修德前年死了原配,去年娶了一位年轻娘子做续弦,听闻还是宫中某位贵人指的,也是官家小姐出身。
“太尉夫人,有礼了。”叶小河道,盛瑶珈跟着也一并行礼。
季芝一上来便拉住叶小河的手,毫不避讳地打量道:“哎呀呀!久闻鲁国公夫人是鎏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儿,今日见到姐姐,当真是名不虚传!”
她一咋呼,附近一些女眷都被吸引过来。
如此热情赞誉,加之众人围观,倒是把叶小河弄得甚为不自在,连忙自谦道:“太尉夫人谬赞了,哪里有什么数一数二这回事……”
“那这位小娘子,一定是鲁国公世子的少夫人吧,”季芝目光又转向盛瑶珈,“听闻是鎏京城里第一大才子的独女,果然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你们娘俩这一走出来,知道的是婆母和新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妹呢!”
季芝话一落,四周围观的诸多女眷也纷纷议论,都在夸叶小河和盛瑶珈美貌。
盛瑶珈心想,昨日明明听婆母说,国公跟太尉素来无甚交往,怎得这位太尉夫人对国公府的事情,倒是知之甚多。
季芝一口一个“姐姐”,拉着叶小河去了旁边一处凉亭坐下,又命婢女去端茶水和点心招待贵客。
“姐姐这般年纪,容貌身段竟同小娘子一般,”季芝对叶小河甚是热情,“唉,我进府前,身量跟姐姐也是不输的,我们太尉爷见我瘦弱,每日大鱼大肉,将我喂得这般富态,今日跟姐姐一比,真是献丑了。”
叶小河忙圆道:“太尉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我这把年纪,都三十有四了,胃口比不上年轻时,吃不下东西自然清减罢了,哪里还配得上什么‘美人’不‘美人’的,太尉夫人才正是如花美眷呀。”
二人正互相客套,几个婢女各自端着茶水、点心和生果过来了,依次将手中物品放在凉亭中的圆桌。
东西摆好后,婢女们向主人行礼便要离开,走在最末的小婢女似乎无意间甩了一下衣袖,碰翻了盛瑶珈面前的茶杯,整杯茶水泼在了盛瑶珈的裙子上。
“娘子!烫着没有啊!”可儿大叫,立马冲上前去看盛瑶珈的手。
盛瑶珈不想惹来过多关注,忙道:“没事,没事。”
可儿最是护主,嚷道:“手都烫红了!怎么会没事!”
叶小河轻轻瞥了可儿一眼,素锦忙低声告诫可儿“不得无礼”,可儿只好嘟起嘴巴生闷气。
季芝起身,走到那打翻茶杯的小婢女跟前,扬起手就是一个大耳光。
众人皆惊。
小婢女的脸颊立刻充血红肿,留下一个巴掌印,赶紧跪下哭道:“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奴婢的衣袖不小心碰到了茶盏……”
季芝满脸怒气,斥责道:“蠢货!今日老爷大寿,你这贱蹄子竟这般粗手粗脚!若伤到了鲁国公世子夫人,你这条小命都赔不起!”
未料到刚才还满脸笑意的太尉夫人,瞬间像换了个人似的。
盛瑶珈未见过这场面,只觉事情因自己而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杵在那里,十分无措,眼色望向婆母求助。
叶小河不动声色,轻声道:“我们瑶珈倒也不是娇气的人,太尉夫人厚爱了,这小丫鬟粗心大意,也是无心,训斥几句就罢了。”
季芝见叶小河说情,又骂了小婢女几句,还罚她今日不能进食,小婢女哭着给盛瑶珈和叶小河磕了几个头,便被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