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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储妃薨(1 / 4)

永安县主歪在家仆不辞辛劳特意为她搬到山间的绣榻锦褥上,仿佛漫不经心地听着家仆报知梁武的去向。

那家仆常年跟着她,对她的心思颇有几分揣摩,知道他这位主子常有惊世骇俗之举,战战兢兢地报了梁武动向后却见她也没什么异动,只是如常,这才放了心。

谁知永安县主笑了笑,却转身问坐在一旁胡床上的公孙萦:“梁武和郭七很熟吗?”

公孙萦顿了顿,沉吟道:“还好吧,他们是亲戚。梁武的兄长娶了郭七的从姊。”

“也不算什么太近的关系嘛。”永安县主依旧笑得灿若桃花:“不是什么几世几代的旧家亲故,男女之间不该太熟吧。”

公孙萦不由得头大,这永安县主,自己整日同男人们往来厮混,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然她是个有心计的,自然不肯露出来,更加不愿说错了话得罪梁、郭二人。

梁武的从兄是她妹婿,而郭家与公孙家同是东宫阵营的人,公孙萦虽小小年纪,却颇有几分见识,一向心思清晰,言行滴水不漏。

“公主可是想错了,这梁武本是个没正形的,见了谁都那样,和姜家的几个女公子也是说笑无度,从不设防的。我瞧着郭七是个没开窍的,根本不顾及什么男女之分。我觉得也就阿兕那样的不会恼了梁武那样的,像梁武这样常常不受待见的武家子弟,好容易见了个和他一样没心没肺不嫌弃他的,那还不多说上几句?”

永安县主听了,果然眉开眼笑,又道:“就你们这些世家事儿多,还要区分个大夫、武家,高门寒门的。我瞧那梁武就好,不像那些旧家子弟们虚头巴脑,又没出息,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会。你瞧那梁武,无论骑射还是狩猎,真是出手不凡……”

公孙萦笑意盈盈地听着永安县主絮聒,心里却不由腹诽,她固然也承认如今的许多贵家子弟浮华的不像样子,就像她五叔那样的多得是。可是这也不见得出身武家、跻身外戚之族出来的梁武又能好到哪去,不照样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吗?

骑射狩猎本事好算什么,若不沙场效力,不过就是贵公子们的玩意儿。这梁武都十七岁了还没一点长进,太学不好好呆着,连个郎官也不去混,又能好到哪去呢?

可是她知道永安县主的心思,又怎么会戳破呢,便也随着县主的话随口夸赞梁武几句,永安县主果然欢喜异常。

她们二人只管说着闲话,不远处的贵家子弟和贵女们也自欢乐,登高山、俯低谷、采山花、插茱萸、赏菊花、食肥蟹、饮佳酿……人人欢乐,好不快活。

忽然山下飞来几骑,腾起烟尘,永安县主等人正纳闷,公孙萦却猛然从胡床上站了起来,变了脸色。

转眼那几骑已弃了马奔上山来,尚未到诸人面前,便连滚带爬地道:“太子妃薨了,请公主与诸位速速回京。”

众人皆是大惊,纷纷收拾了在随从的护持下下山而去。

公孙萦不待从人全部到齐便急急不行下山,永安县主虽然知道此事重大,仍是是乘了步辇下山。

唯姜六、郭芩、邵朱赶不上落了后。那邵朱便讷讷道:“真是奇怪,太子妃也是公孙三娘子的从姊,寝疾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她倒是能和咱们从容出游,谈笑风生?”

郭芩是个不过脑子的,道:“太子妃早年入宫时,这公孙三娘子还年幼,不得时常相见,未必能有多少感情。”

姜六觑了一眼她二人,道:“公孙家的女儿个个出色,我们不好猜测的。而且太子妃薨了,牵动朝野,这节骨眼上……话还是少说些。”

姜家的六女公子也是个出色的,她说的话也大有道理——邵朱与郭芩脸色微变,再不言语了。

待众人回京时,东宫已开始治丧。一切自有太常寺官员办理,原本有条不紊的,谁知曾经侍奉太子妃的一名侍女因太子妃薨逝而悲痛欲绝,竟自悬白绫,追随而去。

其时这侍女已被升为东宫女官,太子便上表请为其厚葬,并厚赏其家。

于是众人唏嘘感佩不已,皆称颂太子妃平日御下宽和仁慈,感动得东宫女官也以身殉葬,堪称女子表率。

诚如姜六所言,太子妃之薨牵动朝野人心,整个朝野犹如一个锁在冰层中的巨大火球,随时可能喷薄爆破。于是自太子妃大丧之日起,虽人人都憋着一口气不肯乱说话,生怕引动整个朝野,成为第一个出头鸟。

太后与天子怜惜太子妃贤淑敬慎、少年早夭,故而下令格外厚葬。天子命太常制定葬礼流程,并在流程之上略作改动,给予死后哀荣。

天子诏命宫中自贵人以下并诸公主、封君等亲临吊唁,朝中公侯、外戚、士大夫凡六百石以上者与有品阶之世家夫人皆全程会葬。

灵柩出殿之时,许以鼓吹、鸣钟鼓。女侍史二百人则素衣相送,引棺唱挽歌,由黄门宦者引出宫门。

天子怜惜公孙父子,许其三月之假,并派宫中使者善加抚慰。

然而死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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