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这个几乎和谢意欢一样的女人,杜衡还是忍不住放缓了语气,“你还记得你幼时送我的玉石镯子吗?上面刻着梅花,你说那是你最珍贵的东西。”
女人顿时愣住,不敢直视杜衡的眼睛,胡不令虽然和她说了很多谢意欢的事情,但并没有提及到这一件,杜衡幼时虽流落民间,但什么时候和谢意欢见过她根本不知道。
杜衡这句话自然是试探她的,是真是假不好说,但她的回答随时都能暴露自己。
“我.......”多错,她直接装作晕了过去。
刚审问就晕,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杜衡不是蠢货,自然意识到不对劲。
可问题的关键是他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个女人不是谢意欢。
平直的眉头紧拧,忽然舒展,像是想到了什么。
杜衡没有像审问刑犯的狱卒一样,用冷水把女人泼醒,而是默不作声蹲下身,扯开女人右脚的裤腿。
女人还是毫无反应,只是身体像是略微有些僵硬,但并不能让人一眼察觉。
随着裤边被拉高,只见女人的小腿光洁平滑,根本没有任何的伤疤,几乎像一块无瑕的白玉。
“不是她!”
谢意欢的右脚曾经受了重伤,就算恢复了短时间了小腿上的伤疤也不可能消失得干干净净,得知这个真相,杜衡莫名松了口气。
看着刑架上的女人,有些庆幸,不是谢意欢就好。
知道这个女人是顶着谢意欢的脸后,杜衡心里的怜悯顿时消失得干净,他本就不是仁心的人,同情于他而言是再匮乏不过的感情。
既然不是谢意欢的话,也就不必再留情。
“姑娘最好说清楚自己是谁?还有谢意欢在什么地方?天牢里有的是审问的法子,姑娘要是不说,恐怕凭着这副身子撑不到最后!”
杜衡知道她是装晕,用手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指尖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姑娘不会想要试试吧。”
女人痛到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抑制不住的生理反应已经无法让她再继续装下去。
她睁开眼皮,朝杜衡露出嘲讽的笑意,也不打算再演下去。
“想要知道谢意欢在哪,绝不可能!你们等着在地狱见她吧!”
“你真想死吗!”
杜衡一把拿过之前萧子衿放回碳炉中的烙铁,阴沉沉的脸上全是杀意和烦躁,可女人却未等他逼问,忽地吐出一口黑血,脸色煞白。
萧子衿眼神一冷,“她想自杀,不能让她死!”
杜衡也发现不对,立即捏开她的嘴巴,但是已经无济于事,女人早已闭上了眼睛,没了呼吸。
“她在嘴巴里藏了毒!”
牙关的里侧藏着一包小毒囊,只要轻轻咬破就能立即毙命,但这种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可不是一般的人。
“原来是死士!”
执行任务的死士为了不让计划暴露,会直接自尽,这样就能守住秘密。
一个死士死了死不足惜,可谢意欢的下落还没有问出来才是关键。
两人的脸色都算不上好,这个女人死了线索就断了,可就算这个女人不死,也几乎很难有人能从死侍的嘴里撬开秘密。
“她的脸为什么这么像谢意欢?”
杜衡几乎找不出比这人更像谢意欢的人了,他不知道世间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两个人相识到如此程度,这同样也是萧子衿无法相通的地方。
谢柏将军也没听说过还有在外的私生女,难不成这个人是易容的?
无影的易容的技艺已经难有人及,但还需要借助□□作为工具,可这个女人脸上并没有带任何面具。
可以说她就就是她真实的模样。
女人的脸上虽然被鲜血污染,但能看到是涂着细微的脂粉,只不过和肤色很接近,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涂脂抹粉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萧子衿知道任何细微的东西都有可能隐藏着秘密。
他拿起手帕,将女人脸上的血污擦掉,又仔细把她脸上抹的一层淡淡的脂粉全部擦了干净,细致到每一处的地方都没放过。
“你在做什么?”
杜衡见鬼似的看着萧子衿,不懂他为什么对着一个不是谢意欢的死人,还能小心翼翼地好心帮忙擦拭,好像有多深情似的。
萧子衿这个狐狸精,对着尸体在发什么骚!
“太子殿下,你这会儿见人死了,不会又开始怜香惜玉了吧!”
萧子衿手下动作一顿,眼神依旧不离手上的这张脸,“我以为你只是眼瞎,没想到你是脑子也不好使。”
“你——”
萧子衿嘴里几乎蹦不出什么好话,杜衡被他呛得几乎要气到升天,咬着牙才忍下了心里的闷气,他看着装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