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没完的崽子一个个全是这两人的铁杆粉,十句有八句离不开大师兄二师兄。
“诶,就只有我觉得,二师兄好宠大师兄吗?”
“我也是,每次大师兄和师父吵完架,都是二师兄收拾摊子!!”
“二师兄最喜欢大师兄了!”
“不是喜欢,那叫宠!”
“宠就是喜欢啊!”
算命人风中凌乱:这群崽子平日里读的都是些什么书修的是什么道??
再看过去,妖族似乎派人去找了另一个主心骨,有人将他们大王子的尸身抬到那张岌岌可危的卦桌上,放出狠话让他们巴蛇山等着瞧,羽渊丝毫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听到这声叫骂,眉头一挑:“哦?除了白良还有其他人?”
那双眼睛危险一眯,吓得对面妖众一个个拔刀警惕,程珏连忙拦住这人形大杀器,拿扇子拍拍他前胸:“大师兄,咱撤吧……还有一群小孩儿在后边看着呢,这影响可不好。”
还没劝完,长街远处飘忽赶来一着了银灰水烟纱的少女,娇小身形脚尖点地,像极了蜿蜒急行的蛇,她脸上因调用妖力,逐渐隐现出银白的蛇鳞痕迹,不过两息便已出现在两方阵前。
那一双黄绿色眼睛死死盯着羽渊,看的程珏满心不快,下意识扯了扯大师兄的衣袖,却不想羽渊微侧过头吩咐她将师弟师妹们带离这里。
“那你呢?”
总该不会为了个算卦的,单挑了妖族大王子还要再杀二公主吧?
“莫多问,去吧。”
“那你……注意身体,别逞强。”
他却并未作解释,甚至伸手将人推到身后,程珏一脸奇怪,嘟嘟囔囔叮嘱一句便回去领着那群还在看热闹的小家伙远离这片战区,小弟子们见没打架可看了,一个个噘着嘴抗议,被程珏笑眯眯的连推带搡扯走了,算命人一脸迷糊的跟着这群仙师,颇为在意的又看了眼羽渊。
“先生可还有别的事?若无大碍,可先行回去了。”
“啊,这……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老朽没什么可报答的,倘若两位仙人愿意,还请让老朽班门献丑,替二位卜一卦,算算命运。”
程珏柔婉的眼尾瞟了眼还在与妖族公主对峙的羽渊,末了点点头:“敢问先生替那妖族卜了何等卦象,竟让他对先生下手?”
算命人听着这人轻柔婉转的声线正出神,闻言苦笑一声:“那卦象不提也罢,不说会死,说了也一样是个死,不瞒您说,老朽在这街头给人算命算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卜到一刻钟内的死卦。”
底下小弟子们登时坐不住了,一个个瞪大眼睛:“好厉害,说他要死就真的被大师兄杀了诶!”
“算卦这么灵吗?大伯伯可不可以给我算算?”
程珏恍然,目露精光算计的笑了笑:“先生竟是如此厉害,失敬失敬,烦请先生等他解决这麻烦后,定要替他算一算!”
这边羽渊淡淡瞥了眼二公主随即移开眼神,白溱溱一手掐腰来回梭巡,眉眼间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几乎将两人之间的空隙点燃。
“公子自巴蛇山来,可知本公主是谁?”
那双遮掩在纤长睫毛下的藏青瞳眸,压抑着浓烈的厌恶与痛恨,却并未开口回应,见他无视自己,二公主眉尖上扬,连带着嗓音飙升:“你竟敢无视本公主?你可知,你方才杀了我妖王之子,如今仙界妖界歃血为盟,此举无异于挑拨我两界关系,信不信,本公主就算现在杀了你,青羊那老头也不敢说什么!”
羽渊懒散撩起眼皮,一言不发将唇角勾到无比鄙夷轻视的弧度,他甚至放开手下剑柄,缓缓敞开怀,以一种极其倨傲轻蔑的姿态挑衅对面众妖,意思显而易见。
白溱溱气的直跺脚,感觉自己难得放下骄傲施舍给这人的怜悯被恣意践踏:“给本公主杀了他!!”
妖众面面相觑,听了命令却一个个犹豫着,攥着手中刀剑小心翼翼踩出去一两步,还没等尊贵的二公主骂他们蠢货,迎面破风而来的利刃,在他们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之前,便被索了性命。
血花在白溱溱四周绽开,惊得她花容失色,下意识抬手,脖颈间窜出的翠绿短刃正抵挡住那柄直逼咽喉的长剑。
她这才得以有机会近距离看清这蹿天入地不见踪影的剑——奇怪的是,这剑似刀,单开刃,剑锋却逐渐收束如针,漆黑色剑体夹杂着蛇鳞一样点点白斑,随白斑一开一合散发出令人难以忍耐的怨气。
“有点意思。”
低沉喑哑的声音伏在耳后,她心惊,慌忙格开短刃上的剑,猛地转身想要逃离这人的压迫,却不想将脖颈送入羽渊的手掌心。
“你……”白溱溱脸上蛇鳞全然显现,却依旧摆脱不了这人的钳制,她没有注意到羽渊眯起的眼眸因为兴奋而骤缩成一条竖线,全部心思都放在挣脱这该死的手臂上,她能清晰感受到掐在脖颈上逐渐收缩的力度,一步步绝望。
绝望最后,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