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颇有兴趣的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头皮一紧,局促的伸手揉了揉阎鸢的脑袋,僵硬的笑着:“没……没事啦,小孩子犯的错怎么能叫错呢,那是成长的经验,啊哈哈哈,阎鸢不要放在心上啦……”
“真的吗?凤凰姐姐……不怪阎鸢吗?”阎鸢顶着那只手抬起头,眼睛亮晶晶。
“不会,”白苏登时母性大发,这么可爱的奶团子,谁会忍心责怪呢。
“凤凰姐姐也不会,怪罪父亲,不会……灭了冥界吧。”
……怎么说的她穷凶极恶祸世多端呢……
她干笑着,总感觉自己莫名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原谅了个不得了的事:“当然,不会。”
“父亲!”阎鸢瞬间扬起笑脸,乖巧的冲着她提起裙袍施了礼,颠颠转身跑到父亲身边:“凤凰姐姐,答应阎鸢,不会怪……父亲和冥界的。”
“阎鸢真是个好孩子。”
白苏皮笑肉不笑,觉得这么坐着不知为何硌的尾巴根疼,忍了半晌终于开口问道:“敢问阁下是……”
严重双标的父亲大人抬起头,收回对着宝贝女儿时才有的温柔笑意,垮着批脸极其孤高的回道:“冥皇悭忱。”
白苏的笑僵在脸上,方知晓自己刚才摸了什么人的脑袋。
夭寿啦!
“那……令千金说的事?”
能和御龙帝君打架的人,犯下的事那能是小事吗?!
“哼……”
悭忱冷哼,就在白苏以为这高岭之花并不想与她这凡夫俗子普及常识时,那人揉了揉自家女儿的发顶,杀气腾腾的开口:“三百多年前度鸦诏令六界出兵凰巢,冥界一向不参与此等乱事,但……吾当时正值闭关,让度鸦钻了空子,引诱鸢儿偷取兵符,带兵拦截下想要前去支援凰巢的帝君……可以说,间接害的凰巢覆灭。”
“所以,凰王这句原谅,可要考虑清楚。”
白苏考虑的已经很清楚了,听到这句话不由得一愣,一脸莫名其妙,
这话说得,是希望她原谅还是不原谅呢……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何这位委屈的模样活像是她把人家骨灰都扬了呢,做人好难……
“唉……”
一直盘腿坐在原地的人揉着酥麻酸爽的后腰站起来,惹得悭忱接连瞟过好几道嫌弃又不耐烦的眼神。
“现在这局势,若是我不原谅……你们就要被迫站队了吧。”
闻言,悭忱呼吸一滞,重新审视了这痞里痞气毫无优雅可言的小丫头。
这话里话外的语气他太熟了,熟到仿佛对面站着的,就是水神洛娲嘴里最亲近的存在。
“一向不喜参与乱事……这么乱的世道,那个家伙连最后一方净土都不愿放过。”小丫头还在暗自嘀咕,眉目因为考虑对策而拧成一团,悭忱不由自主的张了张嘴:“度鸦……呵,吾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白苏眼前一亮:“当真?那太好了。”
悭忱:“???”
“既然如此,我便替那位凰王原谅阎鸢了,毕竟不是她的错,不必如此自责。”
躲在悭忱身后的瓷娃娃眨眨眼睛,听懂了她的话,探出脑袋冲白苏咧出一抹自认为十分感激的笑,惹得刚刚卸下心防的白苏心肝一颤。
“冥界斡旋许久,为了这种事被迫服从实在可惜,继续守着冥土去吧,只要阁下不来招惹我,便相安无事。”
冥皇清冷的脸皮逐渐变得不可思议:“当真?”
冥界今后依旧可以置于乱世之外,不受胁迫远离忧扰。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结局,却是岚幽会做出的决定。
“吾……替冥界万千归息魂灵,感念凰王恩义。”
方才还孤傲高冷的冥皇转而向她低头致谢,白苏手足无措的挠着后脑勺,这才想起自己四周寂静陌生的环境,小脸丧然一瘪:“冥皇大人,敢问这是何地?”
解决了问题根源的冥皇大人脸色此时柔和多了,一手搭在自家闺女的头顶,淡漠的扫了眼脚下腐朽冥土之上的残败城池,挑眉解释道:“看不出来吗?”
“这里……是冥土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