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殿主,新的药人已经送到,您要亲自去看看吗?”
“咯吱”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拉开,然后走出一位身着藕色纱裙的女子,她身量高挑且纤细,宛如一片荷花瓣。那女子的眼眸像是一汪春水里倒映的月光,双眸细长又微微上挑,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一种漫不经心,那双柳叶眉中心有一枚浑然天成的点睛红痣,将她整个人显得清冷又佛性,一头墨发随意地披散着,头上只簪着一根荷花样的木制发簪。她垂眼看向门口前来汇报的人,一双薄唇轻启,漫不经心道:“这次带回来了几个。”
手下一边起身一边回答:“五个。不过有一个是教主亲自交代您,要好生关照的。”
那女子一抬手,身后的侍女赶忙上前跟随。她缓步走下台阶,像是有些好奇:“哦?孟席玉亲自交代的?什么来路?”
手下欲言又止,像是有些为难,只好答:“殿主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从长夏殿到炼药的地牢不过半炷香时间,手下在路上带上了面罩以此抵挡不远处传来的恶臭。地牢口躺着5个蒙着面的人,旁边站在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女,看见人来,少女疾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才开口:“殿主。这次阿姐送来了五个药人,还有一位……”少女迟疑道:“是名女子。”
丁香视线下移,看见地上最右边蒙着脸,一身蓝白色旧道袍的人,她半蹲下来,“这就是孟席玉叮嘱过的人?这身衣服看着倒像是……”
手下连忙道“是太清学宫的弟子服”。
丁香抬手想掀开那面罩,少女又上前:“殿主,让我来吧,别脏了您的手。”说罢,就掀开了那个面罩,却没想到这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四目相对时把少女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往后退去,也正是这一退,让丁香看清了这人的脸,还有脸上的疤痕。她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这人是谁,也明白了为何孟席玉特意交代。
丁香站起身来,低头冲她微微一笑,那语气带着熟稔和友善,姿态却是居高临下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了,赵思华。还是说你现在不叫赵思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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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朝回到原地想和沈鸢汇合时,却发现人不见了。心下正着急,转头就发现这人正坐在路边喝茶,还和茶铺的娘子聊着些什么,他过去唤了一声“沈姑娘”。沈鸢回头看了他一眼,在桌上放下碎银,“大娘,下次再聊。”茶铺娘子收下钱,爽朗一笑:“姑娘下次再来。”
“我遇见了殷识渺和明致,他们先去酒楼等待,我们也过去吧。”
沈鸢点头,边走边说:“我在茶铺打听到昨天夜里有两家进过马车。一个是李府,据说是李家二公子半夜喝多了,李大小姐亲自去接人,怕人家笑话,遂使用马车。还有一个是一家医馆,据说是家中老母亲在山上挖药材时不慎摔倒,医馆的大夫雇用马车将人接回来的。”
江朝和她所得知的消息大差不差,“先和他们汇合,我们再商量下一步。”
明致和殷识渺喝下第二杯茶时,沈江二人才到,两边互相交换了信息,便点了菜,一边吃饭一边商量下一步的事情。
“殷公子算半个大漠人,对日月楼有了解,明致道长又是中原武林新秀,你们更适合同时行动。”江朝递过一个铜牌,牌上刻着“玄英”二字,“你们拿着这牌,去芩州的出阳客栈找掌柜龙年年,她会告诉你们如何联系日月楼。”
明致接过铜牌,道了谢。“麻烦江阁主和沈姑娘继续在此打探消息。”
“我和沈姑娘也会分别去查探,李府由我去,沈姑娘会去医馆。李家行商,马车上是否是真的醉酒的李二公子倒也好查探。那医馆,据说是两年前才从外地来此,医馆的大夫是一名女子,沈姑娘出面也许会比我更加方便。”
沈鸢点点头,可她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她身上带毒,根本不用装病,她去医馆又适合又自然。
明致决定立刻启程,殷识渺也受好东西跟上,只在离开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让沈鸢一切小心,沈鸢点了点头,祝他们一路顺风,一转头,就看见江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沈鸢:?
“那我去证实李府的马车,沈姑娘独自去医馆,也要小心些。”
沈鸢“嗯”了一声,“晚些也在这家酒楼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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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并没有着急立马去医馆,而是回到了之前那家茶铺。大娘继续跟她说,那医馆的大夫是个女子,叫做夏荷,几年前带着自己年迈的母亲到镇上来的。
“夏大夫医术高,人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沈姑娘你有哪儿不舒服,去找夏大夫准没错。”茶铺娘子又给沈鸢添满了杯。
“这位姑娘生病了要找夏大夫?”一位猎户打扮的人坐了下来。
茶铺娘子招呼了一声,“老陈,我们正在说夏大夫。她医术高人好,长得又漂亮,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成亲。”
老陈喝了一口茶,“不错。我们有时候打猎受伤都会去找夏大夫,她的医馆价格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