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旧伤添新伤,脸颊下颌赫然的红印。
谢景倾为她敷上膏药,面颊上的麻意冰冰凉凉舒缓不少。烛火摇曳光下,余光一扫,似有新奇。
“那盆花瞧着眼熟,我怎么越看越像是安璇儿那朵什么银丝的稀有牡丹。”
谢景倾点点头,“是那朵。”
她讶然抬头,面前不施粉黛便国色芳华的人儿手中动作不减,风轻云淡道:“宴饮正席上,我赢回来的。”
“你刚说筵席上情形不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我当众与安小姐比试投壶,十发除去她掷出的第一箭,剩下的全让我投了进去,孝宁公主说我投壶九奇如此赢局场上无人能敌,就算是行宫花苑里那株仅此一颗的金丝灌顶牡丹,我若开了口也不好拂意思拒绝。”
谢芝葳惊奇听着,津津有味的追问:“然后呢?”
“然后我指着安小姐桌前的银丝贯顶,说既是她输给了我,拿她的便是,还说不好教她失了颜面,便顺手将先前那株枫叶芦花搬给了她。”她静静述说,顿了良久又懊恼声道:“本想着将那朵稀奇的牡丹赢回来送给长姐,若是料到后头会发生这些事,我就不该留在那里逞能出风头。”
后来孟娴所见不对的情势,便是安璇儿脸红脖子粗意欲发作,她这才借口支走自家主子。
谢景倾没说,她让安璇儿如此生气的真因,是将那株枫叶芦花搬给她时,在她跟前声若蚊蝇的低声道:“国色之花当配国色之人,这盆安小姐嘴中不伦不类的伤风败雅之花,便名副其实留给你自己了。”
此话一出,气得安璇儿当场黑脸,却在众多王公贵族殿下公主面前,不敢发作,只憋得脸红面僵,好不滑稽。众人以为她是玩不起,全然不知是谢景倾出言激怒。
谢芝葳瞠目结舌听着前面那些,已然惋惜不已,她竟错过了女主这样的高光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