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望,先生同她肃穆着说这些时,她还要扮出一副惊讶愕然的模样,演技生涩,扮得好不辛苦。
对上目光那一刻,周遭迷漫着突兀的静谧,谢芝葳看呆,久久未能回神。
……不愧是全书女主,样貌真是言语都无法形容出的惊艳。
面前之人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谢芝葳咽了咽口水,看的意浓情真,感叹像这种明艳张扬的大美人搁在史书古籍里,妥妥霍乱后国蛊惑君王的祸水妖妃,可这种极具攻击性张扬的美,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
回过神,理了理帷帽,容彦谨才又出声打破这份沉静,“阿蕤,这是你流落在外的妹妹。”
她慌忙打起神来,想着原主该是什么反应,顺应剧情该是什么反应。
心思百转千回下,只给了个道不清说不明的回应,她屈膝行了行礼,微低着头,倒是初次见面应有的礼仪。
也算是应付过去。
众人唏嘘感慨中,容彦谨面色从容打破僵局,稳声开口:“当年吾义姐流散在外生死未卜,太公与吾等皆以为遭遇不测,不想上天眷顾被久居山林的一名居士相救收留,这名居士便是景倾父亲。”
这般当然要有所凭证,而在一旁哭倒的鸢娘便是有力的凭证之一。
鸢娘乃至谢府老人,但凡是还记得谢千金生前样貌的人,都会知道这凭证为何有力,正是因为这女主谢景倾样貌竟同谢千金长得有七八分像,尤其是那一双媚而不妖的狐狸眼和弯月眉。
怔愣之际,对面美的如画里走出来的人儿,手中拿着一分为二的长命锁,走上跟前声如清泉道:“这一半是娘亲生前遗愿所说要我交托给你的,她难得清醒的时候,都在记挂外祖和长姐你。”
这是谢千金自小不离身的长命锁,也是谢景倾回归谢家的不二信物。
谢芝葳恍惚着接过,近乎冷静的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抬头才发现众人皆在等她的反应。
她本就是局外人,又知晓剧情,能有什么反应?倒是原身,在知晓女主谢景倾的存在时,反应极为剧烈偏激,甚至当着满堂见证的耆老长辈,质疑她的血缘真假。
当然为了不得罪女主,谢芝葳直接省去这部分,故事直接切到正题。
谢景倾当着众人的面,继续说道:“我母亲失常疯癫,奈何我父亲并不厌恶,反而悉心照料百般呵护,她是癔症发病去的,临终前回光返照才记起了自己的身世,并嘱托我回来见我外公,也算是认祖归宗。”
“我父亲也是常年百病缠身药石无医,在他也离世前,我并没有照母亲遗愿所托,而是在我父亲膝下尽孝,待他去了我这才出深山。”
众人无不闻之感叹。
后续很是繁琐,谢景倾本不姓谢而是随父姓穆,可再场只有谢芝葳心领神会,她的真实姓氏可不是这个穆,而是前朝慕太子的慕。
现如今要入谢家的族谱籍贯,按容彦谨的意思是改为谢姓,前者态度强硬,后者为难默许。
祠堂拜祖请族谱一干流程结束时,众人陆续起身离开,她却被扣身下来。身后的胡院事用力使着眼色,生怕是未提醒到谢芝葳是何意思。
她不明所以,却是不敢造次。
这一留便是留到傍晚时分,谢芝葳还有逸致闲情赏那红霞满天。燕凛问讯赶过来,手里拿着刚剥好的鸡蛋,包在帕子里,润在她眼睛乌青处揉搓。
“小时候就存着恶毒心思想毁你的容颜,今日还是让她得逞了。”燕凛专心中不忘吐槽,“我看,那文宣伯小姐就是嫉妒你长的比她好看!”
谢芝葳没忍住笑出来,若是别人这般说她一定不觉得好笑,可从燕凛嘴里这般直白语气吐露,倒恰如其是这份一本正经另她发笑。
“还笑,看来没打疼你。”他没好气道。
“阿蕤,你对这个忽然多出来的妹妹,真的未有置喙吗?
谢芝葳这才回头,“我有什么好置喙的,这样不好吗,我外祖终于后继有人,虽然在这个时代女子未有多少门路可走,可谢家总归不是独木难支,更何况我是块朽木。”
燕凛蹙着眉,“阿蕤,不要妄自菲薄。”
谢芝葳未有再说,却听良久之后燕凛一声叹息,“京城中又快多一桩新鲜事,供那些名门世家茶后饭余说道了。”
“谢家在外被说道的还少吗。”
见他忽然不语,谢芝葳话说着,忽地敏锐觉察到不对,温声着问:“燕凛,怎么了吗?”
她说错了话?
只听风鸣的安静中,面前之人装得漫不经心,“我也是被说道的其一,不是吗?”
原来是这般,她知道燕凛心里一直存着一个疙瘩。谢太公逝世多年,如今岁月变迁,他还在为太公当年未有正式收他做义子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