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的话听入心了。
想到她,温思远又一次生出想靠近的冲动,但这念头一起,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的发僵。心底有个声音提醒他,你难道忘了自己是如何拥有许多又一点点失去的吗?只要不拥有,就不会有失去后的难受。
缓缓举起右手,光从手缝里透过来,照在脸上,风一吹,忽明忽暗,反转手掌,温思远臭骂了句有几道浅浅划痕的手心,“就你矫情,就不能等人家女同志走了你再矫情。”就算不能靠近,也别让人误会他在嫌弃。
虽然但是,是有点嫌弃,软软的,有点弹,温思远想到了他最爱吃的京市小吃驴打滚,这么一想,温思远吞咽口水,突然想吃了,但也只能想想,因为清水县没得卖,柳树庄没人会做。
大筐小筐都装满的刘青青已经下山,先把小筐放回家,再去猪圈那把猪草交了,记上一个公分,得到杨大爷一个嫌弃的眼神。
不就是嫌弃她今个还不如昨个,竟然只挣一个公分。
刘青青暗自承诺,从明天起,上山采药割猪草,大筐小筐各三筐起步。人总要有目标,才会有成就感。目标低一点,就当变相鼓励,青青鬼的深刻感悟。
还没到下工点,刘青青绕到自家的自留地溜达一圈,想摘菜回去做饭。
自留地不小。一人二分自留地,刘家能分到一亩二。西红柿、豆角、黄瓜、茄子、青菜、辣椒一块一块的,品种不少,还有几种刘青青叫不出来名字的绿叶菜。
摘了个俩圆茄子做蒜拌茄子泥,西红柿和长豆角长得不错,西红柿炒豆角味道也行。
搜索原主记忆,晚上比中午吃的好点,才会弄两个菜。
六个人吃两个菜,已经算丰盛。这个家啊,是真拮据。
回家烧火做饭,刘青青对拮据程度,有了新认知。罐底那薄薄一层的油,得用到九月份收花生后。炒菜时,刘青青用勺子沾一下油罐,把锅底擦上油,勉强说服自己只要加了油就叫炒菜,这不是炖菜。“你过的没那么苦,你已经很幸运,刘青青你要是敢抱怨,就是不知足,知足能当乐呵人。”
自言自语几句,刘青青安慰好自己,再看这简陋的土灶,斑驳的碗柜,黄土材质的地板,也没多寒酸,这年头,家家户户不都这么过来的。炒好菜,再开始煮饭。谁让这家就一个锅。
她还得庆幸,上一世她常去姑姑家过暑假,常帮姑姑用土灶做饭。下工钟声响,饭也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