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已经初步诊断出来三床病人是轻微脑震荡了,脑震荡患者最忌讳用脑过度,shori,不要去打扰警察问话。”
“田中前辈,我可没有质疑你的诊断哟,不过一味的让病人相信医生可是不够的,医生同样要相信病人的说辞,这样才能更好的给病人看病,建立良好的医患关系嘛!好好,知道你又要批评我了,我相信她,这份信任还不足以成为我探望她的理由吗?”
我看到从门口进来一个冲着警察的背影挤眉弄眼的医生,我想要不是医生都带着口罩,想必他这个时候一定在做鬼脸吧。
“初次见面,林小姐,我是医生,叫我医生就可以了。”
脖子好痛。
我翻了个身,脖子上的东西忽紧忽松,呼吸变得断断续续。
我记得我确认过耳机线我放在床头桌上了,那么现在勒住我脖子的是什么?
我感觉有人突然冲过来,猛地抱起我,用绳子套住我后把我推了下去,脖子上收紧的绳子,下坠所带来的剧烈的疼痛让我一度晕了过去。
脖子好痛,喘不上气,骨头断了,刺破喉咙。
我依稀看到下面的人群,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艰难的抬起头,看到对面窗户里一边拍照一边冲我指指点点的人,我意识到我被挂在楼外的墙上。
我想要呼唤,然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阵风吹过,身体的重量牵着绳子,脖子收紧,窒息的痛苦让我再一次失去意识。
我一次次睁开眼睛,窒息而死、疼痛致死、失血过多而死,没人为我解开绳索,绳索的顶端吵闹着,似乎是抓住了“杀死”我的凶手,或许是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甚至没有人把我放下来,为我收尸。
啊。
不行啊,我不能,我不可以这么想的啊,我不是很早就知道了,不会有人来救我的,为什么我还要想这些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而且救我也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的吧……不要想了,这样的想法太多余了。
脖子,疼痛,讨厌,人群,好吵……我的脑海里浮现这些词语,最终汇集成一个疑问句——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没有死?
眼前的画面一转,我望着面前倒下的身体,撩开宽松的袍子,看到右手上熟悉的血痕,从我的嘴里发出了陌生的笑声,在一片朦胧的白色中失去了意识。
滴滴滴滴。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阳光从厚窗帘的缝隙倾泻而下,照的我睁不开眼睛。
这么真实的感觉,我竟然是在做梦吗?
滴滴滴滴。
我摸索着床头桌,玩具熊,耳机线缠着的应该是mp3,终于摸到了闹钟。
我用手遮住阳光,拿起闹钟按下后翻了个身放在眼前看,今天是7月17日,周二,10:09……等等,早就过了上班的时间了,为了不受到工作的打扰我把电脑放客厅了,也不知道现在请假来不来得及。
我蹦起来准备赶去上班,但我的身体不听使唤,软倒在床上,把闹钟抱在胸前,缓了很久重新掌握四肢后我扶着脑袋坐了起来。
怎么头这么晕,是起床起太猛了吗?
我把闹钟放回原处,叠好被子,穿好衣服,习惯性地抓了抓头发,我走到镜子前,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卷起的头发,还有绕着脖子上一圈的紫的发黑的勒痕,我摸了摸,手指在碰到脖子前瑟缩了一下,慢慢蜷起手指,放下握紧的右手。
这个,真的是梦吗?
梦里的我就被挂在楼外,一直摇晃着,有好多人看着我,没人帮我……那应该是梦吧,那只能是梦吧,哈,哈哈,真奇怪啊,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如果被别人看到估计又要张罗着让我休息吧,虽说可以带薪休假,但是把我的工作分摊给别人我还是非常过意不去的,就算没有人会责怪我,我的心里也有负罪感。用更恰当的方式来形容,正因为什么都不说,我才能感受到他们无声的怨言——
不能向别人展现真实的自己,可不能给别人带来麻烦嘛。
我穿了件立领衬衫,系上最上面的纽扣,对着镜子转了几圈,从各个角度多看了几眼,确定领子和碎发能掩饰好勒痕后,我对着镜子,双手扶上嘴角,强迫自己的嘴巴露出一个开心的表情,看着镜子里皮笑肉不笑的自己,似乎是在嘲笑我为什么还没死去。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我忍住打破镜子里自己的欲望,打开门走出屋子,听到了从厨房传来的“当、当”的声音。
什么声音,又是诅咒在恶作剧了吗?上次干扰我自杀还不够,这次就想着来杀我了是吗?话说在前面,杀我这件事我热烈欢迎,随时随地都可以,但是,如果杀不死我,等我醒来后一定会把你们碎尸万段的。
我小声嘀咕着半开玩笑半威胁的话语,捡起地上散落的钢针,透过厨房的门,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影子。
哈,这次学